從水歌一進入小區,便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總有幾道分散在各個角落的視線頻頻從她身上掃過。她有些佩服葉冀了,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僅查探出了她的身份,還派人在她的住所附近埋伏了人,確實有些厲害。
水歌目不斜視,腳步也不停一下,直接往家裏走去,希望那幫人夠聰明地沒有去動白爸爸和白媽媽,要不然定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轉動鎖芯推門而入,客廳裏一片寧靜,水歌緊鎖眉頭,快步走進,快速地朝每個房間都看了一下,都沒有發現白媽媽的身影,按道理在這個時間段,白媽媽都會在家裏。
水歌連忙拿起電話,撥通白媽媽的手機號,耳邊剛響起“嘟嘟”聲,那熟悉的手機音樂聲便從不遠處傳來,水歌循聲走過去,隻見手機正孤零零地躺在白媽媽的床頭櫃上。
沒來由地,水歌深感一陣心悸並煩躁,打開門便朝外跑,她記得很清楚,剛才其中一道視線就是從東側三號樓的天台上傳來。
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水歌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三號樓天台上。入目的便是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看上去很年輕,頂多二十歲的模樣,見到水歌,眼神中帶著極為濃鬱的驚訝。
“沒想到你們還有些本事,我媽在哪裏?”水歌也不廢話,陰沉著臉一步一步地逼近。
那人被水歌的表情攝住了神,一時無法靈活開口,好不容易攪順了有些打結的舌頭,才剛說出“要問邱哥”四個字,水歌就隻離他僅僅幾厘米的距離而已。
“竟真的敢動我的父母,看來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真的不想活了。”水歌直接一腳踹在那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發出悶哼聲,然後整個人就如沙包一樣直接往後飛去,直到後背撞在水泥護欄上才止住。
“沒……”黑衣人顧不得看自己的傷勢,噴出一口血後就急忙說道。
可水歌哪會給他解釋的機會,一把抓住黑衣人,舉過護欄,一半身子懸在護欄外。
水歌往外麵探了探,下麵不時有小區裏的人走過,不過都隻顧著走路或是聊天,誰也沒有抬頭看天的意思。
“這幢樓是我們小區最低的,隻有六層,你摔下去估計還不會死,頂多摔成個骨折或是半身不遂。可到底是頭先著地,還是腿先著地呢,亦或是屁股。你是不是也很好奇,反正我是極為好奇的,要不我們來試試吧,好不好?”水歌輕描淡寫地說道,就像這真的隻是一個探知真想的試驗一樣。
“啊,啊,不要,不要啊。”那黑衣人明顯帶著哭腔,剛才被踢到的腹部痛得要命的感覺早已在九霄雲外,現在滿腦子的都是怎樣脫離現在的死境,他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看上並不大的女孩根本不是說著玩鬧,她就是個魔鬼。
水歌沒想到混黑社會的也這麼軟蛋,動不動還流鼻涕流眼淚,不由打心底有些看不起,手下的力也情不自禁地往露在護欄外的身體壓了壓。
“啊!”那黑衣人魂飛魄散,感覺下一刻自己就要從這往下墜,整個身體迅速僵硬,頭皮發麻發脹。
“等等,白洛!”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水歌回頭看向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五官陌生,至少在她醒來後就沒有看見過這個人,但畢竟不能保證白洛有沒有認識這一人。
水歌不說話,手中的動作維持原狀,眼中帶著幾分戒備看向那人。
“白洛,我是邱正。”來人急切地說道,眼睛還不時瞄向水歌手下的那人,雖然口中有血,但能確定暫時性命無憂,心中的擔心減少了幾分。
“邱正?”水歌默默念了一遍,既然敢這麼報出姓名,或許還真和白洛認識。語氣剛想緩和,可轉念又覺得不對,於是厲聲問道:“我媽也哪裏?”
邱正一愣,不知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不過還是立刻回道:“白阿姨在七號樓。”
“走,在前麵帶路,千萬不要給我耍花樣,要不然要你們好看。”水歌把手下的人一拎,甩給對麵那個叫邱正的人,她倒不怕對方逃走,這兩個人根本沒有在她眼皮底下逃走的能力和機會。
“我們一起去嗎?”邱正連忙扶住腳軟得幾乎站不住的隊友,聽了水歌的話,忍不住確認。
“當然,少廢話,快點走,我媽少根寒毛我都跟你沒完。”水歌沒想到這夥竟敢綁架她媽的人會這麼囉嗦。
走到七號樓三樓,水歌正好奇為何這個叫邱正的人不是開門而是敲門時,開門的那個人頓時讓她愣住了,這不是白媽媽介紹的教她小學語文的丁老師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