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還有一個老太婆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她媽好像啥也沒聽見,還在溫柔的問她:
“大禾?害怕麼?你唱個小白兔的兒歌給媽媽聽一聽好不好,媽媽想聽。”
然後,顧禾就真的唱起了歌,等到她長大了去回想,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就覺得她媽那時候聲音雖然溫柔,可是不容置喙。
等她一字一句把她最喜歡的歌唱完了,她媽的臉色似乎更加柔和了,她親了她一下,然後把她放在她和顧硯的房間門口,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說:
“進去吧,餓的話和大硯就吃點心。媽媽和爸爸有點事。”
於是,她茫茫然的就進去了。
她的記憶就到這裏,大硯小時候是個小呆子,她那時候也不知怎麼的,反正就是沒想到趴在門上看看外麵的情況如何,除了短暫嘈雜之後,突然就安靜了。
然後她就聽見她爸的聲音,再然後,除了遠去的腳步聲,什麼聲音都沒了。
等到晚上,不知過了多久,她媽敲門,她和大硯都已經玩累了睡了一覺了,他們醒來,才發現家裏又恢複了尋常。
但這事兒給顧禾的印象太深太深了。
以至於等到她長大了,以三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成了軍中唯一的一個女團長,各方麵綜合實力少有人及的時候,她還是不大滿意。
總覺得,自己這武力值好像比自己的親媽還差了點兒。
且不提顧禾的視角,薑嫻把閨女送進屋的時候,轉過頭便冷冷的盯著地上抱著兒子哭嚎的老太婆。
那陰鷙到極致的目光,猛然射在老太婆身上,老太婆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她看了眼地上腦袋上已經青腫一片的兒子,她有一種拔腿就跑,撒手不管的衝動。
她甚至連哭都忘了,她想到了毒蛇。
她們村有個婆子,去年夏天被一條毒蛇咬死了,她跟那婆子關係不錯,那天就在旁邊,那毒蛇頭高高昂起,眼睛是黃色的,其中有兩個豎瞳,就是這麼死死的盯著人。
這會子,不期然的,她就想起了那條毒蛇。
她不由的渾身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薑嫻大約很久沒有興起過殺人的衝動了,猝不及防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冰冷的卻又令人忍不住沉淪。
若不是她閨女確實是沒事兒,她剛剛又是搭脈,又是用五音療法,又是輔助內功給她撫平了緊張的情緒。
這會子,這兩人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她舔舔嘴唇,仿若一個豔美的卻又吃人的妖怪,她淡淡掃了地上的昏迷的男人一眼,如看一個沒有生命的垃圾,她可惜極了。
椅子還是不夠大,剛剛顧及孩子,所以她扔偏了,若是以她平常的準頭,這畜生的天靈蓋該是被她掀了。
嘖,可惜了。
卻是突然,她整個人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摟住,然後,熟悉又溫暖的聲音從亙古的悠遠之中傳來,強勢又溫柔的以勢不可擋的衝勁,衝將進來,把她從冰冷之中撈了起來。
那道堅不可摧的冰冷轟然消失,薑嫻就聽到有人喚她:
“胖丫兒,我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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