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回去後,腳步虛浮,如同踩在棉花上,顧珩不是薑嫻,人家就直接從院子的後門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也是巧合,他回去的時候,正好他大哥也在院子裏。

兩兄弟默默對視了一眼,還是顧璁突然道:

“這麼晚了,出去才回來?我怎麼瞅你不大對勁?”

雖然夜晚看不大清楚,但他怎麼覺得顧珩回來的時候,臉上居然帶著笑意,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總覺得他應該是看錯了,但是還忍不住問了。

顧珩眼都不眨的說謊:

“哪裏不對勁?大哥快回去睡吧,免得著涼了。”

顧璁夜裏站到院子的事兒,顧珩倒不至於嚇到,他大哥身體不好,夜裏覺輕,睡不著怕在屋裏輾轉反側影響大嫂和孩子的睡眠,便會在院子裏站一站。

說罷,也不再搭理他大哥,兀自回屋去了,留下顧璁皺皺眉,他還是覺得他不對,還有顧珩走過時那股子煙味,他抽煙了?

想到前幾天的某天早上,自家老婆趁他出門開了他的屋門,給他的屋子透透氣的時候,那股子從裏麵飄出來的濃鬱煙味,也不知抽了多少煙。

最近,顧珩這煙癮著實有點大啊,是遇上什麼事兒了嗎?

顧家這當哥哥的,就是擔心自家弟弟性子倔,遇上什麼事兒也不和家裏說,而薑嫻,正在遭遇她此生最大的危機。

兄妹倆此時已經移步,兩人坐在薑建峰的屋裏,薑建峰目光炯炯,閃動著懾人又嚴厲的光芒,他雖然唇角帶笑,但那是皮笑肉不笑。

他對麵的薑嫻,就不同了,她此時聳拉著腦袋,哪裏有半點剛剛在山裏對著顧珩的神氣,她隻恨不得在腦門上刻三個字:“我錯了”,以此讓五哥噴她噴的輕一點。

毋庸置疑,也不知道五哥怎麼就發現她不在家了,而且他還成功的詐出了她是和顧珩見了一麵。

這也怪五哥太奸詐,而她薑嫻太心虛了。

起先,五哥就擺出他什麼都知道了的樣子讓她坦白從寬。

她一慌,就順著五哥的話說了下去……於是,成功的掉到了五哥挖的坑裏。

她已經坐在五哥屋裏一個小時了,也被五哥念了一個小時的經,腦子裏全都是:

“你怎麼能深更半夜的爬牆呢?”、“你怎麼能爬窗?”、“顧珩這男人太深沉了,五哥覺得不適合你。”、“你還小呢,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道嗎?想處對象沒關係,帶先帶給五哥看看。”、“顧珩不是好人,好男人怎麼會半夜約女孩子出去呢,咱不跟他玩兒。”、“你乖,下次再看到他晚上來找你,你趕緊告訴五哥,五哥拿大棒子把他打出去”、“你喜歡顧珩什麼?我今天白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你喜歡他臉長的好?沒事,五哥下次幫你找個更好看的。”……

這麼下去,薑嫻覺得自己要注孤生了。

雖然注孤生沒什麼,然鵝,她又不排斥和看得上眼的男人處處對象啊,就五哥這麼嚴防死守的,她還怎麼處對象?

第二天,薑嫻就和霜打的茄子一般,一早上就哈欠連天的,好在家裏人心疼她,薑爸還道:

“胖丫兒要不今天請假吧?你看你累的。”一定是昨天驚嚇過度。

他說完還轉過頭安排兒子:“建峰,你早上順路去廣播站給胖丫兒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