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慧方丈一改往日佛門的清心寡欲,此刻竟生出了豪邁之感。
“若是今日之前的許施主,老衲便應允了。但清滅犯錯在先,許施主入儒聖在後,自知不會是許施主的對手。為表誠意,老衲硬接儒聖三招,若是三招後仍苟延殘喘,就允許老衲將人帶走。今天這場劇變,算起源頭,還得是王丞相。”
清慧方丈的到來,並不在王安林的預料之中。
原本的地牢四人,加上楚平川,都隻是為了消耗兩名院長的實力,若是擊殺不了,還有大軍在外候著。
許長安宛若天人,“生死自負。”
清慧頷首,“這是自然,佛門絕不牽連。”
儒聖微微側身,第一次正麵與遠道而來的佛門方丈四目相對。
檀道濟盯著蠢蠢欲動的無名氏和楚平川,皇宮內的激鬥跟他已經毫無關係了。
要不是太子仍在,巨劍術恐怕都不會降臨在皇城。出了岔子,那就是咎由自取。
許長安雙手起勢,已入九轉之境的琉璃法九色交叉變幻,兩腳穩踩地麵。
腳下的地麵竟肉眼可見的下沉!
身體側弓,雙手從肩膀與腹部緩慢遞出,隨後儒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隻聽見驚天巨響,儒聖以一記最為樸實無華的拳招狠狠砸在清慧方丈身上。
眾人反應過來時,方丈人影已鑲嵌在城牆之上,原本自行護體佛光轉瞬便被擊碎。
“天啊,許副院長竟如此生猛!”
“這佛門方丈是否有點浪得虛名了?”
看熱鬧的局外人討論得不亦樂乎,早已忘了自身難保的境地。
許長安收回拳招,巨劍術也已散去,此時的他猶如剛求學的稚童,不知何為聖賢經文,隻知道用最簡單的方式與老師問學。
不多時,清慧方丈從城牆上身影飄落,再次站在了儒聖身前。
施佛門禮數,“多謝許施主手下留情,還有兩招。”
儒聖也沒想一招就能斃命,依舊淡定如雲。
如果是剛才是稚童求學,那此時的儒聖則是壯年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猛氣質。
第二招,在烈日當空的照耀下,許長安浩然正氣傍身。
單指向天,烈日的光輝徑直地彙聚在右手食指上,光芒萬丈。
“想不到,儒家的不傳之秘,竟還有此等功效,老衲開眼了。”
食指上宛若纏著一條小巧的金色天蟒,蘊含著無比狂暴的能量。
靈犀一指!
就在眾人驚歎於此招異象之時,食指直接抵在清慧方丈額頭。
方丈全身血管清晰可見,袈裟被急促的內力震碎,殘破不堪。
“護體金光有點慢。”
還沒來得及護主的佛門神通已經再無機會。
清慧此時沒有像之前那樣被擊飛,而是被這類似於佛門指法的招式死死固定在原地。
全身都開始滲透著絲絲血跡,但這血已經不是普通人的血紅色,有少許的金色夾雜其中。
“破!”
儒聖原本定在對方額頭的食指,再次發力。
清慧額頭血洞模糊,一大口血噴之欲出。
口誦語言自帶佛音的方丈,已經快要站立不穩了。
護體金光無用,相當於用肉身硬抗了這一招。
五髒六腑劇烈翻騰,指法入體的儒道內力在體內四處亂竄,毫無顧忌。
許長安淡然道:“你已無力,若是再接第三招,佛門再無清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