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草原邊上的無名小山坡,大楚遊弩斥候正在撒著作料烤羊肉。
“楊六合,你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啊?居然還帶著這些玩意兒出來打探情況,快說,是何居心?”
完顏烈啃著焦香的羊腿說道。
被曬得黑了很多的扛槍少年,笑著道:“隊長,一看你就沒有餓過肚子。要是餓肚子的話,到哪兒都得隨身備著,隨時開飯。”
完顏烈將手中剩下的羊腿骨扔了過去。
肖自在抱怨道:“要不是那該死的黑夜衛亂來,不聽勸阻,哪裏還要來給他們擦屁股。”
許師也不屑一顧,“薊州與幽州邊境來回竄,也真不把北胡蠻子放在眼裏。久居京城的繁華之地,哪裏知道百姓疾苦,生怕別人不曉得黑夜衛來了。”
草原的晚霞總是一望無際,帶給人遼闊的氣勢。
數十裏外兩隊北胡兵馬彙合,準備開始四處巡邏。
躺在地上的文天長,隻覺著耳邊傳來微弱的震動聲。
立馬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在剛才躺下的地方,仔細聽著。
眾人被他的舉動吸引,立馬停住了吃烤羊肉的舉動。
“怎麼樣?”
隊長完顏烈嚴肅地問道。
文天長原地坐了起來,“大約二十裏,五十人左右,具體不詳。聽方位,應該是朝著我們這邊來了。”
楊六合也有樣學樣,這個貼地聽聲的技能,隻有文天長會,他一直眼饞著。
可惜文天長以戰功不夠為由,拒絕了少年。
所以扛槍少年,隻能自己瞎琢磨。
肖自在分析道:“我們這趟出行極為隱蔽,而且沒有主動出過手,對方應該不知道才對。要麼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要麼就是城裏有內鬼。”
完顏烈看向楊六合,“小子,你怎麼說?”
雖然楊六合年齡最小,資曆最淺,但這段時日的出擊已經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甚至隱隱是小隊長的待遇。
“我們在西邊,如果要南下進犯的話方向就不對。西邊有什麼讓他們重視的地方嗎?”
西邊......
楊六合邊說邊思考著,“難道是要問責那個叫闕勒什麼的部落?”
文天長想起一事,“出發前,曾聽城內的包子鋪老板提過,有這麼個北胡商隊出城。據說這次賠了不少錢,人都折了進去。”
完顏烈問道:“距離那個什麼部落有多遠?”
許師想了想,“大約四十裏。”
隊長將炭火熄滅,抽出短刀,把剩下的羊肉割下來留著。
楊六合提醒道:“隊長,我們這次出來是要找到埋伏黑夜衛的兵馬蹤跡。”
“那又如何?五十個人,悄悄咪咪地吃掉他們,不影響任務。”
其餘三人咧嘴一笑,好似等待獵物的精明獵手。
楊六合的直覺告訴他,這事沒有那麼簡單。但他們四人都同意,隻好跟著去看看了。
完顏烈的外相不是大楚人士的麵貌,帶有一些蠻人的氣質。
據說自家村子被北胡人劫掠一空,除了外出不在村子裏的人,隻剩下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每次身先士卒,悍不畏死,且不願意離開斥候隊伍,對北胡怨念極重。
五人收拾完畢,將原地處理幹淨後,快速朝著西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