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此時完全放鬆了下來,兩人沿著山路下山。
抱怨道:“院長,你怎麼不早來啊,我可都見血了。”
“你要是連那五個廢物都打不過,早點死了算了,免得糟蹋了楚家的香火。”
少年心有餘悸,感覺這院長大人的作風,是做得出來這種事情的。
“如果隻是小輩之間的爭鬥,生死各安天命。可要是以大欺小,那性質就變了。”檀道濟笑聲傳遍了山穀,“這不是打老子的臉嗎!”
楚星河趕緊附和道:“對啊,這明擺著是不把我們院長大人放在眼裏,該殺!”用手順便比劃了幾下,等他停下來的時候,檀道濟已經快到道觀門口了。
眾人看到楚星河帶著野麅子和野兔進門,玉蟬眼睛盯得很直,段雪竹偷偷瞟了幾眼。葉清夢閉目養神,隻有雲朵在幫忙接過獵物,支起木架,準備燒烤。
楚星河很是鬱悶,摸了摸胸口裏在寒山寺後山摘的野花,可惜在打架的時候全都被破壞了,還想著再編個花環送給葉清夢呢,詩會那晚確實過於冒犯了。喵喵尒説
還是將希望寄托在野味上吧,前些年跟楊六合在長生鎮,可沒少吃,手法相當熟練,說幹就幹。
隨著食物烤後流出的油汁慢慢滴落,檀道濟左顧右盼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胃口。
楚星河用匕首切了塊最好吃的大腿肉遞給葉清夢,眾人曖昧地望著他,“咳咳,別誤會,我隻是賠禮而已。”
葉清夢沒有拒絕這個少年的直率,接過食物道:“當晚楚公子就已經道過歉了,不必再放在心上。詩句確實寫得應時應景,是難得的佳句。”
楚星河一臉憨厚的樣子,“那就多謝郡主的心胸寬闊了。”檀道濟在旁直直看著他,裹得這麼嚴實,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為避免尷尬,楚星河給每個人都主動遞過去了野味,最後自己才動嘴。
少年從馬車上拿出那壇還沒有喝完的酒,給檀道濟和魏君都倒了一碗,最後酒壇被段雪竹搶了過去。
楚星河無奈道:“公主,這個酒比較烈,很是燒口,你確定要喝?”
“本宮喝個酒而已,要你管。”說完雙手撐著酒壇兩側,灌了一口。
誰曾料想,這個文軒公主從未喝過,立馬全吐了出來,噴了楚星河一臉。玉蟬在旁笑得不行,雲朵趕緊拿出兩張絲帕。
段雪竹一臉無辜地望向對麵這個倒黴蛋,“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玉蟬,去給他拿一身幹淨衣服。”
“是,公主。”玉蟬平複了情緒,起身去拿衣服。
檀道濟拍了下楚星河的後背,“這就叫,共飲一壇酒,不噴不相識。”繼續笑著啃他的兔腿。
酒足飯飽後,眾人回到自己的帳篷休息。今晚由楚星河和魏君,各自守夜半宿。楚星河拿起幾根大木柴坐到道觀門口,靜坐運氣。
夜晚的時間,對於守夜人來說,總是過得微涼且漫長。
還沒到交接的時辰,輕輕的腳步聲便在少年身後響起。楚星河剛想起身,一股淡淡的香氣飄蕩至此。少年回頭一看,是個讓他感到意外的女子。
“郡主,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呢。”
“我睡覺比較淺,容易醒,醒了之後就不太容易睡得著了。”葉清夢放下手裏的墊子,坐在了少年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