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四下漏風,而淩冽的夜風吹醒了蕭瑟,他隻覺的腦袋疼。
文若洺睡在隔壁。
陸蹠正在鼾聲如雷。
唯獨不見了鬼佬。
難道起床上廁所了?
蕭瑟這樣想著,也下了床,披上大衣,趿拉上鞋。
這老舊的屋子,並沒有廁所,想方便就要去後麵的樹林。
推開門,嗚,大風灌了一個滿懷,床上的陸蹠卻隻是翻了一個身。
外麵的風又大又急,蕭瑟甚至都想隨便摸出來一個礦泉水瓶子,在屋裏解決了。
要不是尺寸和容量都不合適,試了幾次都無果,這要人命的鬼天氣,他才不會邁出屋子半步。
這時候就得發揮大長腿的優勢了,緊跑幾步,就繞到房子後麵的小樹林。
依舊沒有見到鬼佬,不知道他在哪裏方便。
拉開拉鏈,然後迅速的脫下褲子,“嘩”的一聲,開閘放水。
“好端端的大活人,上個廁所不會有什麼閃失的。”
蕭瑟這麼自我安慰,突然一隻手就搭在了蕭瑟肩膀上,他直接一個機靈,迅速的把小兄弟往回塞,尿嘀嗒了一褲襠。
回頭看時卻正是鬼佬。
“噓”鬼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招呼蕭瑟向遠處的小樹林走去。
蕭瑟難得十分聽話的尾隨在鬼佬身後,他倒要看看鬼佬大半夜不睡覺,神神秘秘的在搞什麼。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喵喵尒説
走了大約五分鍾,蕭瑟自認為這裏沒有危險,開口問道。
鬼佬還是根本不回答,隻是不住的向前跑。
“喂,你不要嚇我。”
鬼佬再次扭回頭,瞪了蕭瑟一眼,示意他別說話。
夜風很冷,蕭瑟感覺自己隻要停住腳步,不需要一分鍾就會被凍成冰雕。
鬼佬卻好像完全沒受影響,隻能用如履平地來形容。
終於鬼佬還是站住了腳,指著不遠處的山洞,說道,“現在你可以說話了,因為前麵就到了。”
蕭瑟不知道鬼佬說的到了到底是到哪了。
隻見鬼佬卻已經掏出了手電筒,輕車熟路的摸進了山洞。
“看來你真是很熟悉這裏啊,竟然連地圖都不用拿,我現在都懷疑這裏到底是你老家還是陸蹠的老家?”
“少廢話,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嘛,這有我老朋友,來過幾次不奇怪吧?”
“難道你的老朋友就住這兒?”
蕭瑟深表懷疑,因為這山洞別說住人了,就連野獸能不能活下去都兩說。
“他不住這,隻不過他有個重要的東西要我過來取。”
“那倒是稀奇,什麼東西這麼見不得光,白天不能取,非要半夜三更,別人都睡熟了再去取。”
“就你廢話多,要不是你碰巧半夜起來上廁所,我連你都不帶。”
蕭瑟不知道鬼佬打的什麼主意,隻能跟在他身後慢慢走。
“咯吱、咯吱。”
蕭瑟開始以為是腳踩石子發出來的聲音,直到低頭仔細看時,才發現地麵竟然有厚厚的一層白骨,聲音正是骨頭被踩碎的聲音。
這叫一張自認為膽量不小的蕭瑟都不由的後脊梁發涼。
畢竟他自己就是骨科醫生,骨頭對他來說,無疑是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