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頭一遭用這麼溫和的手段教學生，收效甚微。
顏莊宴撓了撓臉頰，陪著小心道：“厲老師，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有意的，就是下意識……”
厲戎冷聲道：“你的下意識，上了戰場會要了你的命。不說上戰場，軍校每年的實戰演練，是有傷亡名額的。”
軍校會安排校醫帶著治療倉守在演練場外，演練場裏也會有老師看守。
但從蟲獄裏放出來的蟲族凶殘暴戾，有的學生被救下來時，治療倉已經起不到作用了。
顏莊宴知道厲戎不是在恐嚇自己，實戰演練的殘酷，他也有所耳聞。.伍2⓪.С○м҈
他定了定神道：“厲老師，我們繼續吧，一會我要是下意識想扭頭，你直接給我按住，不用手下留情。”
厲戎眉頭略微舒展：“當真？別一會哭著讓我鬆手。”
“厲老師，你別瞧不起人啊。”顏莊宴拍了胸口道：“我一定可以的！”
鏡頭再次給到毛蟲，顏莊宴覺得自己不應該把話說的太死。
他想扭頭，但掙不脫厲戎的手。
他想閉眼，厲戎說敢閉眼就帶他去蟲獄。
顏莊宴隻能努力瞪著眼睛，眼淚簌簌的往下流。
幹瞪眼真的好廢眼睛。
滾燙的眼淚落在手上，厲戎忍著沒有關掉影像，他沉聲誇道：“不錯，接下來，消滅它。”
顏莊宴喉頭滾動，抑製住那一陣陣惡心，在光屏上調出射線槍。
對準毛蟲張大的口器，瞄準它的要害，毛蟲掙紮了幾下，便倒下不再動彈，
顏莊宴舒了一口氣，還好有射線槍，不至於讓毛蟲炸開，再受一波視覺和嗅覺的衝擊。
厲戎的大手輕輕拍了下顏莊宴的頭頂：“還能繼續嗎？”
“能！”
不能也得能！
厲戎都單獨給他開小灶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顏莊宴快給自己的牙都咬碎了，硬是把惡心想吐的衝動壓了下去。
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厲戎的解說上，腦子飛快的轉動著，尋找最適宜的武器去消滅蟲族。
當厲戎說：“今天就到這裏”時，顏莊宴的後背已經汗濕了。
額前的頭發也黏在臉上，下唇都被咬出牙印了。
厲戎的視線在顏莊宴的臉色轉了一圈，落在那異常鮮紅的下唇上。
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表現不錯。”
顏莊宴還沒來得及高興，隻聽厲戎說：“戰場上，沒那麼多武器給你選擇。”
顏莊宴臉色一僵。
“配備的一般都是殺傷力大的武器。”
也就說，蟲族是不可能保持完整的。
顏莊宴麵色鐵青，胃裏又開始翻騰。
厲戎看了眼時間：“他們兩應該差不多結束了。”
顏莊宴腳步虛浮地跟在厲戎後麵，他忘了一件事情，孫元霄和濮英的訓練項目也是殺蟲族。
他在屏幕上看見遍地的蟲族殘骸，終於忍無可忍地捂著嘴跑到角落裏幹嘔起來。
停下來時，眼中泛著水光，眼角微微泛紅，頭發黏在額頭上。
孫元霄從訓練室裏走出來，見他這樣，小心地看了眼厲戎。
厲教官不會對顏莊宴做了什麼禽獸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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