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正有幾位身披星袍的星原衛寒暄著,為首的兩人其中一個正是馮紫英。
“馮隊副,一下子便活捉了五個,你這一趟收獲不賴啊,這要是讓你再多出去幾次,怕不是我們觀星台的地牢都要盛不下了。”
一位方臉大額頭的五階武者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開口說道。
馮紫英聞言“哈哈”一笑,也不在意對方的語氣,笑道:“一來是運氣好,二來麼也是因為老隊主的囑托,要是不積極一些,老隊主可不允我接他老人家的位置。”
對麵那位方臉大額頭,明顯也是一位隊主的武者“嘿”的一聲,語氣帶著幾分唏噓道:“老隊主這一退可是退得妙啊,可惜你我正值當打之年,沒他老人家那個福分。”
馮紫英聞言神情微怔,連帶著語氣都低了幾分,道:“老哥,可是城中又有什麼消息傳來?兄弟這幾日在城外轉悠,這消息可是滯後的很。”
馮紫英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隻小巧的玉壺塞給了對麵這位第七營的隊主。
商夏在不遠處看得分明,那種玉壺是通幽學院通常用來盛放四階猴兒酒的特製酒壺,有著極佳的封靈妙用,那酒壺本身便算得上是一件入品之物。
這位第七營的隊主在見到馮紫英手中玉壺的時候眼睛便是一亮,接過酒壺之後先是在手中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便直接對準了壺嘴兒嘬了一口,接著露出一副舒爽的表情,道:“還是小馮你有門路,這等品階的美酒都能找來。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聽說第一營剩下的四支隊衛內部有些不穩,還有就是你也知道的,第二營的副營主田默然與我們營主他老人家的關係向來不睦,有消息說第一營的人最近暗中去拜訪了田默然。”
馮紫英聞言頓時輕吸了一口涼氣,道:“老哥,田副營主可也是一位六階真人呐,這……”
那位第七營的隊主似乎是一位極其嗜酒之人,那隻玉壺被他拿在手中總是下意識的想要將壺嘴兒往口裏塞,可每每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卻又被他生生給止住了,隻是眼睛卻不時的往手中的酒壺上瞟,聞得馮紫英所言,心不在焉的同時語氣也帶著幾分不屑道:“衛主失蹤,第一營衛沒有了劉九真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來,至於田默然,嘿嘿,不過一個六階一品,就算是賀營主離開了星原城,也不敢輕易踏進觀星台。”
商夏在一旁聽得分明,那位隊主在提到衛主諸葛湘的時候,用的是“失蹤”一詞。
商夏的目光一掃,與押解他的寇衝雪目光一碰,顯然對方也注意到了那位隊主言語中的用詞。
而馮紫英卻在不遠處滿臉震驚之色,道:“老哥,你這話說得可就大了,賀營主那可是三品真人,而你們這裏刑營主應該不在吧?”
那方臉隊主終究還是沒忍住,將壺嘴兒伸進嘴裏又嘬了一口,然後瞥了馮紫英一眼,道:“嘿嘿,老弟,你進星原衛的時間終歸還是太短,咱們第七營在這觀星台可是地位超然呐,特別是營主他老人家進階六重天之後,更是……嘿嘿,這酒可真是不錯!”
馮紫英知道對方不願再多說,連忙笑道:“今後若是再搞到了好酒,一定不會忘了老哥。”
方臉隊主大笑一聲,伸手拍了拍馮紫英肩膀,然後看向被押解過來的商夏等人,大聲吩咐手下的隊衛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人接收過來塞進地牢裏去,別忘了每個人身上的禁製都檢查一遍,不要出了紕漏。”
說罷,方臉隊主又看向了馮紫英,道:“老弟,非常時期希望你能諒解。”
馮紫英則笑眯眯道:“老哥做事細致,其實是杜絕了小弟這裏出紕漏的可能。”
方臉隊主聞言一愕,隨即大笑道:“還是馮老弟會說話,這段時日其他隊衛前來交人的時候,老哥我可是沒少看他們的臭臉。”
商夏等五位被擒武者被押解上前依次交接,商夏排在第四位看得分明,先是有兩名隊衛上前檢查被擒武者身上的禁製是否有錯漏以及掙脫的跡象,而後被中間兩位隊衛帶進了觀星台下方開辟的一座拱門當中,而站在拱門下方的兩位隊衛則將人一把推進了一座灰石平台之上,頓時便有一束星芒垂落在武者身上。
那武者頓時變得麵目猙獰,渾身顫栗,張大了嘴巴似乎在放聲嘶吼,可偏偏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但能看得出來必然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片刻之後,從拱門頂上垂落的星光突然消失,那位修為至少也在四階第三層的武者頓時委頓在地,然後被那站在拱門旁邊的隊衛一把提起直接扔進了拱門深處。
望著第二名被擒捉的四階武者被推進了拱門當中,馮紫英麵露好奇之色,道:“都說入觀星台地牢前的武者都要被種上‘星禁’,而且被種上‘星禁’的人便再無破解和逃脫的可能,老弟我今日算是見識了。”
那方臉隊主聞言笑道:“除非是修為被廢,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麼無法破解的禁製?‘星禁’雖然厲害,但被關在地牢裏麵的武者每隔一段時間還是要重新加固一遍封禁的,而且越是修為境界高的武者,加固封禁的時間間隔便越短。不過即便是身上的封禁被破除了,隻要人還在地牢當中,他便逃不出來,哪怕是六階高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