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戊子仍舊鎮定,他試圖打破水流囚籠的限製,然而最終卻是徒勞。
他雖然已經能夠通過虛空本院調用部分天地之地,但又哪裏能夠與張玄聖這等老牌真人向拮抗?
可陸戊子看上去卻仍舊不曾放棄,他直接動用剛剛形成的稀薄的虛境本源,冒著剛剛晉升的境界再次跌落的風險,終於撬動了更為強大的天地之力,衝擊著囚籠之中被封鎖的虛空。
那片水流形成的囚籠空間,便是張玄聖自身虛境本源所投注形成的領域。
然而無論陸戊子如何衝撞張玄聖的囚籠領域,一切看上去均如徒勞一般。
但到時陸戊子因為自身虛境本源的損耗,縱使此番僥幸能夠幸存,也必然會元氣大傷。
然而盡管此時張玄聖看上去已然勝券在握,可不知道為何他卻反而突然變得異常的警惕和敏感。
“老夫一時不察,如今正在清理門戶,讓諸位同道見笑了!”
張玄聖突然向四位正在圍觀的六階真人說道,他似乎在忌憚這四位真人會插手此戰,因此將“清理門戶”四個字說得極為清晰。
可就在張玄聖話音剛落之際,被困在囚籠領域之中,看上去一直在做著無用掙紮的陸戊子,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在你於洞天之中閉關之後,本真人便已經宣布破門而出,本真人與北海玄聖派早無任何瓜葛,何來清理門戶一說?”
“放肆!”
張玄聖暴怒道:“分裂宗門、欺師滅祖,靈豐界何門何派能夠容你?”
說罷,四周延展而出的血色水流開始收縮,困住陸戊子的囚籠翎羽也開始壓縮陸戊子的行動空間。
陸戊子在囚籠之中卻全然沒有任何驚慌之色,猶自鎮靜道:“本真人從今日起另立‘北極冰元宗’,與北海玄聖派再無瓜葛,諸位真人與天地共鑒之!”
陸戊子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直接引動靈豐界本源之海作為見證,其行為類似於立下武道誓言!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戊子的目光終於看向了正在天幕之上觀戰的四位本界真人,沉聲道:“如何?難道以本真人的修為境界還做不得開宗立派之人嗎?”
商夏這個時候便忽然聽得身邊的寇衝雪發出一聲輕笑,道:“靈豐界哪一家的開宗立派之人會是六階真人呢?陸真人若是做不得,還有誰能做得呢?”
話音還在耳邊縈繞,但寇衝雪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虛空之中劍氣一閃而逝,張玄聖真人的囚籠領域便已經被斬破。
“寇衝雪,你要與老夫為難,與北海玄聖派開戰麼?”
張玄聖原本暴怒的情緒仿佛在瞬間收斂,聲音一下子變得冷漠而陰寒。
“張真人何必如此?靈豐界危機並未解除,一位六階真人足以影響到靈豐界整體形勢,還請張真人能夠顧全大局,莫要做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寇衝雪一邊大聲說道,一邊卻是絲毫沒有手軟,幽雪劍再次出劍之際,對準的卻並非是禁錮陸戊子的囚籠領域,而是直斬張玄聖真人本尊真身。
“此乃我北海玄聖派之事,寇真人的手伸得未免太長!”
“嗬嗬,張真人說笑了,陸真人已然破門而出,要自己開宗立派,此言此誓縱使天地也有回應,陸真人早非北海之人,寇某不願與真人為敵,還請張真人能夠顧全靈豐界大局!”
兩位真人之間的爭鋒直接攪動靈豐界天幕之上的虛空如同海嘯一般動蕩,然則二人的聲音卻清晰的傳遞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似乎刻意要讓其他三位真人聽清一般。
李極道真人的目光一瞥,落在了出現在他身邊的劉景升真人身上,隨即又回到了正在爭鋒的兩位真人身上,淡淡道:“怎麼,擔心老夫會出手相助張玄聖?”
劉景升真人笑道:“怎麼會?元辰洞天太過靠南,老夫眼神不好看不大清楚,所以需要拉近了看一看。”
堂堂六階真人眼神兒不好,這等理由也是讓人無力吐槽。
寇衝雪與劉景升之間聯手結盟的關係,就差寫在各自的臉上了。
李極道沒有理會劉景升,而是一轉頭看向了另一邊同樣距離不願的楊泰和真人,道:“陸戊子破門而出,宣稱要開宗立派,楊兄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