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痛(1 / 2)

(一)

紅色法拉利衝出了商業學校,後麵一群瘋子追著車:“少爺!少爺······唉,又跑了!”月夜透過反光鏡看見後麵那群狼狽不堪的人譏諷的笑了,打開手機:“冰兒,老地方見,5分鍾後就到!”那聲音溫柔,如同三月春風。

5分鍾後,從車裏出來的男孩把Dior的西服甩進車裏,隻有帶著陽光氣息的白色襯衫和鬆散的領帶,走向音樂學院的操場。

“冰兒!”他的笑,是大男孩特有的頑劣的微笑。他站直了身子,嶄新的白襯衣在他結實的身體上包裹出好看的折線,他胸口前的扣子隨意地開著,露出一小片誘人的肌肉來。他的手隨意搭在車門邊上,灰色水晶袖口在陽光下折射著奢侈的光。

冰兒迎著他金褐色的頭發和眉毛,以及他碧綠和溫玉的瞳孔走過去:“月夜,逃離魔爪的本事越來越強了嘛!”月夜的嘴角微微上揚,略帶一絲請求:“我們的戀愛期結束了,放了昕凝吧!”冰兒的瞳孔顯然有一絲顫抖:“月夜,和我交往不好麼?”月夜看著這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女人,往旁邊一閃:“明天,最多在明天我要看見昕凝,否則,自負······”冰兒打了個冷顫,月夜的語氣如突如其來的冰山,毫無防備。月夜轉身離開,他的背影透著寂寞與疲憊。

絢爛的霓虹燈照在月夜白皙的皮膚上,他輕歎一口氣坐在商場的長椅上,他喝了一口星巴克的咖啡,疲憊的躺下,他向上看著,淚水還是不自覺的留下來了。“少爺,還好麼?”女孩小心翼翼地問。月夜把頭轉過去:“昕凝······”昕凝笑著扶他起來:“大男生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哭什麼?”“誰說哭了?”月夜轉頭去扭昕凝的臉,不小心卻看見了不遠處的冰兒“她來做什麼?”

“她愛你,少爺。”

“可我愛你,昕凝。”

“為什麼要騙自己?你在乎她!”昕凝轉身朝冰兒大聲說“冰兒,他愛你!”

月夜看見冰兒聽後微笑著走來,他慌忙抱住昕凝。冰兒停住腳步,遠遠的看著:“不打擾你們咯!再見!”月夜的呼吸在冰兒的消失中漸漸平息,他鬆開昕凝。昕凝看著月夜,很陌生:“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月夜站起來理理衣服,打開車門:“因為我保護不了她。”

月夜把車開得飛快,留下昕凝。月夜疲憊極了,慢慢的躺在操場上睡了。當第一縷陽光照在月夜的臉上,他懶洋洋地爬起來,陽光下軟軟的睫毛微微往上翹,他從地上爬起來,卻感到一陣暈眩,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月夜喘著粗氣,試圖再次爬起來,力不從心。

“哥!”男孩慌忙扶起月夜。

“不在學校好好學習,跑這兒來做什麼?”月夜勉強站穩,甩開男孩的手。

“哥,我給你送錢來了,有了錢你去醫院治治吧!”男孩拿出一摞錢。

“冰兒怎麼樣了?”月夜不理會男孩,自顧自地說。

“哥,別這樣!”男孩惱了。

月夜慘笑,他的眼睛變得更狹長了,比起男孩那種典型帥哥的濃眉大眼,他現在的五官讓他顯得更複雜,也更神秘。帶著一種隱蔽性很高的侵略感,從以前的溫潤柔和,變得更加凜冽邪性。但他牟子裏的光芒依然是溫馴的。

“哥······冰兒昨天哭著去找我,她說在這一個月裏她很開心,你喜歡她,對不對?”男孩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祈求“如果你不希望冰兒不幸福,那麼你就好好養病,把她從我手中奪回來!”

月夜的臉色蒼白,陽光下顯得更加刺眼,他撫摸著男孩的臉無力的說:“雨夜,沒用的,胃癌,治不好的!”

雨夜的瞳孔顫抖著,他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胃癌,是真的嗎?”身後的昕凝聽的很清楚。

(二)

上帝總喜歡這麼捉弄人,他似乎在考驗月夜的承受能力,十五歲的時候因為與弟弟雨夜喜歡上同一個女生而被逐出家門——那個女生就是冰兒;十七歲那年金融危機,唯一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也丟了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十八歲這年他在一次偶然常規身體檢查中被診斷出得了胃癌······

大家一定會疑惑為什麼這麼窮還開得起法拉利,你們誤會月夜了,那車是雨夜的。雨夜在商業學校就讀,月夜在音樂學校就讀,那天雨夜想逃離學校出去散散心,月夜便和他上演了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月夜和雨夜是兄弟,但不是親兄弟,那年月夜是父親撿回來的嬰兒,可他們兄弟情義卻很深。父親是商業巨頭,他卻不喜歡月夜,就因為月夜總是認為音樂崇高,父親從未正眼瞧過他。有時連下人都瞧不起他,記得十七歲那年,他是在太餓了,想回家,結果被下人趕了出來。從那以後,雨夜總是把自己的錢分給哥哥,但月夜寧願餓死也從不接受弟弟的錢,因為他知道如果父親知道雨夜就要受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