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你》(不二觀)(2 / 3)

“啪!”在他關門的一刹那,觀月將手中的芥末,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垃圾箱,這個芥末好辣,辣得他眼底流下了一點晶瑩的東西……

觀月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身體緩緩地順著牆壁滑了下去,從右邊的窗戶向外望去,不二的身影翩然進入了他的視線,那件米黃色的外套,是他替他買的啊……

“哢嚓”他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的觀月直起背來,將身旁的一盞鵝黃色的落地燈打開。

濃重的酒氣從門縫中四溢,隨即,不二踉蹌著,出現在觀月麵前。

眯起的眼睛依舊像新月那樣彎著,但少了往日的神采,看著有些勉強,他將身體仍向沙發,柔順的茶色發絲遮住了他白皙的臉。

“呐,先把這杯茶喝了吧。”將杯中的茶吹涼,觀月撩起他的發絲,把茶端到了不二的嘴邊。

“嗯……”不二的身形動了一動,但絲毫沒有要喝茶的意思,隻是從嘴中緩緩地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手塚……”

請不要在青學和聖魯道夫那場比賽中,讓我和初對決……

愣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順著觀月的手滑落,“啪”,掉在地上,碎了。溫熱的茶水濺在手背上,喚回了觀月的神智。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不二,他依舊呢喃著“手塚……”

是酒後吐真言麼?

觀月苦笑。

原來,在他心中,交往紀念日遠沒有青學開會重要;原來,芥末遠沒有喝酒重要;原來,自己,遠沒有手塚重要。

是該放棄的時候麼?

觀月一臉黯然。其實,在一開始,他拉著自己的手搖搖擺擺,笑的一臉燦爛的時候,自己的心,就好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記。

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

擁有這個名字的主人,就這麼無端地闖入了自己的生命。泛濫著的感情,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從那時開始,每天,將受到自己不喜歡的芥末壽司強忍著吃下去,變成了必修的功課。

然後呢?

然後呢……

就在一年前的今天,一塊海藍色的手表,戴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戴就是一年。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指了指那一個貼有小熊貼畫的鍵。自己茫然的按了下去,他低低的聲音也和手表上的喇叭,同時響起……

“我喜歡你,初。”

現在呢?

他厭了,倦了……

手塚……

手塚……

也許,自己隻是他生命中一道流動的風景線吧。

一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而自己又等他等了多長時間呢?

不二周助……

隻是等你……

而自己,已經等著這麼長時間了,還是要等下去……

等你來喜歡自己……

等你來喜歡

觀月初

初就這麼消失了,像從世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自從那天晚上從河村家出來,看到街邊有一個派送禮物的活動,條件是千杯不醉。他為初贏得了一條鑲著海藍色仿鑽的銀質手鏈,結果醉著家。暈暈的倒在沙發上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直到第二天早晨聽者小初“咪……咪……”的叫聲起來,看到了茶杯的碎片。

初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一定是自己昨晚酒醉後說了什麼。

“不二周助!”這是老師這節課第五次提醒不二了。沒想到天才也有走神的時候,但這僅僅隻為了一個人——觀月初。

“裕太……”下課後不二撥通了裕太的手機,“今天下課後,我去聖魯道夫接你。”

很少去聖魯道夫,恍然間想起自從和初交往後,都是初到青學來等自己,而自己從來就沒有到聖魯道夫接過他。就算是當初為了追初那會兒,也是讓裕太將芥末壽司帶到聖魯道夫給初的。

一直以來,都是初在等自己,而現在呢?終於輪到自己來等初了。

不二的笑不由得暗淡了一點,然而裕太的身影,此時此刻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了。

“冷戰啊?!”原來天才也有為情所苦的時候。

“你知道啊?”有些詫異的挑挑眉,難道初對他說了?

“前輩沒對我說。”看穿了老哥的心思,裕太不以為然地笑笑,“隻是他那一臉冰山像,一看就知道啦!”他向不二一一道來。“訓練的時候什麼也不說,隻是一個勁地讓我們繞圈跑步,眼神呆呆的望著天空,誰要是敢提意見,冰山馬上就變成火山了,罰跑五十圈,連帶俯臥撐三十五個,還有仰臥起坐六十個都算是輕的呢!”兩兄弟想到這裏,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老師也沒有好果子吃呢!上課時,老師講課、提問,他理都不理,隻是對著窗台上的那盆仙人掌發呆,老師隻是稍稍提高了點音量喊他的名字,他便摔上門拂袖而去。

“放學後大家都走了,隻剩他一個人趴在課桌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可憐的呢!”一向大敵當前而麵不改色的經理,也隻有為不二才能這樣了。

用手肘撞撞身旁的老哥“你難道都不心疼得麼?”摸摸下巴,“為什麼吵架啊?”

“要是吵架就好了!”不二將來龍去脈一點點地向裕太細細道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連張字條也沒有留下就離開了,我連我說了什麼都不知道,連解釋都無從下手。”煩躁的抓抓頭,不二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奈。

“解釋什麼的我是幫不了你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聖魯道夫教學樓,不二順著他的視線向上望去,有一間教室的窗簾“嘩!”的一下,關上……

“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觀月前輩為了彌補在網球上體力不足的缺陷,最近會去學跆拳道啊……”

“哈……”靠在窗戶旁邊的牆壁上,觀月重重地喘著氣。

黑暗的教室裏,寧謐的隻能聽見他重重的喘息聲,唯一的光源被黑色的幕簾狠狠的遮蓋住了——一絲不露。

用力地抓住窗簾的一角,突出的骨節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淩亂的發絲遮住了那雙落寞的海藍色眼睛,也同時遮住了那些強忍著的晶瑩。

異想天開……

那個人……那個人怎麼可能為了自己來聖魯道夫,更何況是來接自己?!等自己?!

觀月初

別自作多情了。

他所在意的,他所愛的,永永遠遠隻有他的家人,和……手塚……

撇開窗簾的一角,嗬,觀月自嘲的笑了一笑,他真的不在了。

當看到他在聖魯道夫門外佇立的時候,自己什麼都沒有想,腦袋裏空空的,隻有一句話在不停的回旋——他來了……他真的來了……而當看到他迎著裕太走過去,眼底裏盡是寵溺,兩人嬉笑著離去的時候,心中隻有無盡的失落,與自嘲。

明知道它不可能為自己來,那自己又再奢望什麼呢?

淡淡的霜氣凝結在透明的玻璃上,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沾上,霜氣便漸漸的化開。

Waitingforyou

FujiShyusuke……

“啪噠,啪嗒……”雨滴打著玻璃的聲音,先是斷斷續續的幾點,隨即就是鋪天蓋地的黑暗,空蕩蕩的房間裏,如同死一般的寂靜,緊閉著的海藍色窗簾,割斷了他一外麵的一切視線,如同兩個環境,關上門來,他現在隻擁有著自己,茶色的發絲柔順的垂了下來,不二呆坐在地上,雙手環著膝。

這房子,是他和初一起租的,位於聖魯道夫和青學的中點,離兩所學校都不遠,白天喧鬧卻步嘈雜,夜晚寂靜美好。

每天下午自己通常都要訓練到很晚,而初總是無論風雪的在門外等自己,出門時,總是會看到他欣長的身影,和他臉上那抹落寞疲憊的笑。即使是這樣,他也會牢記住他喜歡的口味、菜肴,為他會製作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