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晚看著穆如霜,穆如霜依然是過去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改變。

但沈歲晚還是能看出來,穆如霜眉眼之間有些鬱色。

“不高興嗎?”沈歲晚遞過去一塊栗子糕“喏,熙春做的栗子糕,你不是很喜歡嗎?”

穆如霜咬著栗子糕“那個時候我剛進京的時候,別人會因為我是平南王府的人而多看我一眼,唯你不一樣,現在所有人都因為我那個所謂的命格而諂媚於我,還是隻有你不一樣。”

沈歲晚從自己荷包裏麵拿出來一塊玫瑰糖,這是院子裏的幾個小丫鬟自己弄出來的,還弄成了各種形容。

玫瑰糖並不十分甜,不過帶著一點花蜜的味道,沈歲晚就總在荷包裏麵裝幾個。

“承恩侯要被外派離京了,他難得有了一個有實權的官職,不肯放棄,過了年就會離京。”

原本承恩侯府該是主戰場的,畢竟蕭雲心和穆如霜都和承恩侯府有關,但是現在,兩個人都有自己的靠山,都不要承恩侯府。

“不過承恩侯府,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回京了,出了京城,天高皇帝遠,誰知道會如何。”

穆如霜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中甚至帶著輕嘲。

沈歲晚沒說話,她隻要聽著穆如霜說就好。

“你知道嗎?承恩侯府在家譜上加了一個名字,不過不是穆如霜,是他們給我的新名字。”

穆如霜隻覺得可笑,她從未說要改名字,也沒說要去認祖歸宗,可是這一次,承恩侯府自詡世家大族,卻做出普通家族都不屑的事情。

隻為了能和太子妃搭上關係,她這個沒有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為太子妃的太子妃,突然就成了香餑餑。

“他說我們有親緣關係,陛下都開口了,由不得我不認。”

沈歲晚微微皺眉,承恩侯府這一次怎麼這麼沒品?受刺激了?

“那你?”

“我沒辦法,他們找上了平南王府,還給老王妃去了信,話裏話外的,都說平南王府生搶了他們的女兒。”

穆如霜當時氣急了,可是穆如霜的戶籍沒有入平南王府,這官司,承恩侯府未必會輸。

“那蕭雲心那邊呢?”

“她如今已經和承恩侯府劃清了界限,這一次承恩侯府外派,就是蕭雲心開的口,說是全了承恩侯府的養育之恩。”

外麵的官拚了命的往京城裏麵擠,京官外派,要麼是明升暗貶,要麼就是出去曆練一番。

承恩侯這樣興高采烈的出京,應該是篤定了他一定會回來。

“有時候,我也看不懂蕭雲心。”穆如霜說起這個倒是有些意外。

“我起初的確是針對了她,但那個時候卻是因為承恩侯府,現在,她進了宮,成了陛下的人,雖然沒有什麼官職,地位卻不低。”

而且蕭雲心已經離開了承恩侯府,她們之間沒什麼衝突,穆如霜對蕭雲心本身也沒什麼惡意。

“我們在宮中見過幾麵,她似乎很厭惡我。”

那是自然,蕭雲心也知道劇情走向,怎麼可能會看得慣穆如霜?

“大概是因為她想要當皇後吧。”沈歲晚喝著茶,看著穆如霜,穆如霜不想當太子妃,對皇後也沒什麼欲望,可卻是命定的皇後。

蕭雲心想要當皇後,當國母,百般算計籌謀,死了一次都不死心。

她雖然穿書不受限製,無意或有意的弄亂了故事線,但是現在卻有一雙手將一切推動回原來的軌道。

“一輩子困在深宮,不是什麼好事。”穆如霜在那四四方方的地方待了幾日就覺得煩悶。

穆如霜聽說過,那位青禾神醫,自視甚高,除了陛下,誰都請不動。

“我師父也曾行醫救人,在醫者眼中,不該有貧富貴賤之分,她看著,不太像個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