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媽媽的話在夜街的耳邊響起,“心酸苦累,在我心。早起晚更,拉牛挑擔暴曬雨淋奔於兩畝農田,隻換我兒健康成長……媽媽沒讀過多少書,沒什麼文化,卻懂一些道理: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不希望你掛羊頭賣狗肉混在學校。”
屋外陰霾的天空細雨成簾,淒厲的冷風牽扯著雨絲搖曳。黑暗的角落裏一個紅點閃明著,房間裏充滿著濃烈的煙酒氣。叮鈴鈴,叮鈴鈴,電話鈴聲打破了這片沉靜的空間,“喂,幹嘛……好的,我等會過去。”
塔!刺眼的吊燈照明了整個房間,散亂幾支青島啤酒瓶在地上滾擺著,角落裏身穿藍色牛仔服的少年擦幹了臉上淚水緩緩起身,按想了手機上的輕音樂,“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天上飛過是誰的心,海上漂流的是誰的遭遇,受傷的心不想言語……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明天的我又要到哪裏停泊……。”
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的自己:雖然麵黃,相貌還算清秀,眼睛又細又長,厚實的嘴唇喃喃道:“夜街,你後悔了,後悔了?”。啪,緊捏的拳頭砸向鏡中的臉龐,鮮血沿著細長的手指緩緩的滴落下來。許久,夜街走了出來,雙眼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雨後,高高的夜空,幾顆銀亮的星星像從水裏剛撈出來似的在閃動。如長龍盤臥的街道,人馬川流不息。一處人跡較少的路燈下,停著幾輛摩托車。
坐在鷹牌車上正調戲著身後成熟性感爆炸頭辣妹身穿黑色馬褂的光頭男子,突然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向正依靠在路燈柱上吹著煙卷的夜街,道:“夜街,高考分數出來了,考得如何?”
另三輛車上的五名男子談笑聲停了下來,側耳聆聽。
夜街緩緩的抬頭看向光頭男子,歎了口氣,道:“很不理想,恐怕連大學的門檻都跨不進。”
光頭男子轉頭按住辣妹的頭,在辣妹的臉上猛親了幾口,暴笑道:“哈哈,我早說過你小子不可能是讀書的料,骨子裏和我們留著一樣的血,愛玩、享受刺激。”
“古惑,你少說兩句,會死啊。”在鷹牌車左邊的大洋摩托車上留著飄逸長發的男子落身瞪眼喝道。
“難道不是嗎?操,我難得說教兩句,你就故意瞪眼找茬。以為我真的這麼好欺負?”古惑跨腳下車,褲子上的掛墜叮叮當當的響,“現在老大,還沒來,我們來比一比,如何?”
“你不就想挽回上次被揍的麵子?今晚我給機會你,帶種過來!”長發男子招手和道。
古惑立即掌拳衝了上去,可他身後辣妹卻爆笑了起來,似乎接下來的場麵很樂意見到。但另外的四名男子不能坐視不管,立即上前各抱住,勸解道:都是兄弟,不應該這樣……
奈何那四名男子越是勸解,二人越是暴怒。然而劉街卻繼續屹立在路燈前吹著煙卷,似乎與他無管。
刺眼的車燈照射而來,一名戴著黑色墨鏡平頭中年男子騎著超級運動摩托車載著兩名學生妹,嗖,急速的停到了人群麵前。中年男子摘下墨鏡,掃視一圈後,沉聲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要鬧給我到外麵去鬧,別礙著我的眼。”
“強哥!”
“強哥”幾人應聲道,古惑二人低下了頭顱,此人正是這幫人的老大木強。
木強指著正緊抱著古惑的青年道:“夏斌,你來給我說說,他倆這是為什麼才僵化氣氛動手?”
夏斌看了木強一眼,鬆開了古惑,上前訴說了情況。木強轉頭看向依靠在路燈柱上的劉街道,“雖然你考得不好,心情難受,是可以體諒的。但他們為你爭吵得麵紅耳赤欲出手致對方於死地,而你卻當事外人,算是個兄弟?”
夜街彈掉了煙頭,徑直的朝古惑走去,無視其他人的目光,右手伸進口袋掏了掏。
古惑見夜街冷冷的朝他走來,心中一顫,瞟了強哥一眼,見木強臉上帶著微笑,鬆了口氣,瞪眼怒喝道:“夜街,你想幹嘛,找打?”,捏起拳頭揚了揚。
夜街走近古惑,左勾拳迅速的往古惑的臉龐招呼過去。
嘭!
古惑被當場打倒於地上,他想不到夜街在木強麵前還敢動手,捏拳欲還擊,卻被劉街俯衝抓起了衣領,一把鋒利的彈簧刀架在了古惑的臉上,冷冷的道:“若是我再耳邊聽到不是讀書的料,你應該知道富島668小黑的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