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其實沿用的是郡縣兩級管理體製。至於州並不是行政單位,隻不過是為了便於劃分刺史職責而設置的監察範圍。而九州之地之前也是一個泛稱,泛指華夏民族生活的地方。所以政令一般是下到郡縣兩級。
由於郡縣製,所以行政級別的話就是郡設太守,縣設縣令或者縣長,之前並沒有明確的州牧設置。每州有刺史,但是刺史的官位非常小,僅秩比六百石,大縣的縣令都秩比六百至一千石。從這點來看,就能知道刺史官位非常小了。但是刺史掌握著監察郡縣諸官吏之權,所以顯得地位特殊。
而劉焉所奏請的設立州牧,就直接將郡縣兩級改為州郡縣三級。漢帝劉宏自知自己賣官鬻爵造成了混亂的局麵,但是如果將這些官員都罷黜掉,那朝廷的威信就沒有了。如果不罷黜,這些官員很多都不稱職,若是僅依靠刺史去管理,那麼又有些力不從心。加上前文提到的幾個原因,又因為漢帝劉宏想省時省力的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就幹脆同意了設置州這個行政級別。若有煩心事州牧為自己解決了,豈不妙哉?
至於州牧的人選,那就要仔細斟酌了。這算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一旦出現紕漏,那整個州就保不住了。劉焉乃真正的漢室宗親,比劉備的血統要純正許多,而且又曾做過宗正,在皇室中的威望很高。所以劉焉做一個州牧就顯得名正言順了。
此時天下亂象已露,有些見識的人都隻想明哲保身,劉焉也想離中原遠遠的。這樣中原發生戰亂才不會波及自己,他思來想去選擇了交州,也就是今天的廣東、廣西與越南北部、中部,此地十分符合他避禍的要求。
吳匡因為自己的子侄能跟隨劉焉去避禍而洋洋得意,但是經王允這麼一說不由得一愣,“益州物阜民豐,確實不錯。不過聽說現在漢中盜賊出沒,連蜀郡都尉孫堅都於路上被刺。而且益州刺史田豐還在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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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笑嗬嗬地說道:“入益州又不止漢中一條路,走江陵就會安穩許多。另外,隻需將田豐提拔為一郡太守,不也算是給他升官了麼?”
這話聽得吳匡連連點頭,“王大人言之有理。如此說來,益州確實要比交州合適許多。不過太常大人認準的事情,恐怕十分難以更改啊。”
王允早就想好了對策,聞言假裝思索了一下前言不搭後語地說道:“陛下欲巡視河間,而王芬圖謀不軌,太史令見北方有赤氣所以說:當有陰謀,不宜北行。故陛下果真沒有去河間,因此竟然躲過一劫。”
吳匡聽完果然一頭霧水,試探著說道:“難道讓太史令去勸說一下太常大人?”
王允心中鄙夷,但是臉上仍然笑嗬嗬說道:“太史令豈會親自出麵去勸說太常大人。其實我聽說太史令之前勸諫陛下,也是受人指使。有些人不想讓陛下看到他們在河間豪華的府邸,所以才慫恿太史令說那些話,陛下反而因此躲過了一劫……”
吳匡點點頭,這些人必然是宦官了,他們在河間修建了大量豪華的宅邸,自然是怕皇帝發現。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於是躬身說道:“請王大人明示!”
“這種讖緯之說,又不是隻有太史令會說。聽聞大將軍舉薦的侍中董扶就頗善此道……”王允點到即止,下麵的話卻不說了。
“妙,妙,這董扶乃綿竹人,我與之相善。他也數次說起想要返回蜀地,找他確實是十分妥當。就是不知這讖語內容當如何確定,太常大人才動心啊?”吳匡計劃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王允卻不想再手把手教了,搖搖頭說道:“我與太常大人相交甚淺,怎知他的喜好。此事若是問我,就是問道於盲了。”
吳匡也隻好見好就收,拱拱手說道:“多謝王大人提醒。以大人之才,即使再回豫州做州牧也算是實至名歸,不過聽說豫州州牧人選已經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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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見說通了吳匡,心中得意,至於做不做州牧,他倒是不太上心,聞言就假裝感興趣的說道:“哦,是哪位?”
吳匡又巡視一下左右,貼著王允的耳朵說道:“乃是太常大人的表兄弟。”
見王允仍然一臉茫然,他又神神秘秘地說道:“太仆黃琬。”
王允恍然大悟,黃氏乃江夏名門望族,劉焉也是江夏人。大家族相互聯姻已成定例,劉焉的母親便是黃琬的親姑母。表兄弟都出任州牧也算是十分令人羨慕的事情。
“若是如此,也是可喜可賀。”王允由衷地說道。
吳匡卻仔細的觀瞧王允的神色,見他果然毫無嫉妒之意,就嗬嗬笑道:“估計太仆大人上任前,還會到你這裏討教一二。王大人曾在豫州做刺史,對豫州的風土人情頗為了解,聽說最近豫州也不是很太平,黃巾賊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王允點點頭,“若是太仆大人相召,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