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禦花園設宴。
眾妃嬪都已落座,卻還不開席。
眾人心中納悶,卻無人敢多問,隻是坐著閑談。
“近日聽聞宮中有位姐妹在民間名聲頗盛,百姓都叫她菩薩娘娘呢~”
“我也聽說了,不知是哪位姐妹慷慨解囊,救濟百姓?”
“聽說是雍貴妃體恤百姓,可宮中貴妃之位空置許久,哪來的什麼雍貴妃?可見是民間以訛傳訛,傳差了也是有的。”
“不論是哪位姐妹都好,如今百姓盛讚的都是宮中恩典,都說宮中娘娘的恩典就是陛下的恩典呢…”
皇帝自顧飲酒,不發一言。
身旁伺候的宮人便是新晉的大內總管,在皇帝耳畔低語道:“陛下,已經等了許久,要不要奴才去看看?”
皇帝氣定神閑,悠然持著酒杯,“不必,她會來的。”
宮人又悄聲道:“陛下,既然都要封妃了,那孩子…養在宮中,怕是有些不妥…”
皇帝扯了扯嘴角,“此時還需先留著那小畜生。”
宮人垂首,“陛下仁慈。”
皇帝輕嗤一聲,“仁慈?你當她是真心歸順於孤?”
宮人詫異,“陛下如此恩典,她還敢有異心不成?”
皇帝垂眸,笑的晦澀不明,“她顧忌那小畜生,不敢不從,若是此時除了那小畜生,怕是會逼死了她。”
宮人點了點頭道:“那…難道就一直將那小畜生養在宮中?那畢竟是裕王的……”
皇帝眼中閃過一道毒光,“待她日後又有了孩子,再將這小畜生送到別宮去,日子久了,她自然就會疏忽了,待那時再解決不遲。”
宮人垂眸,“奴才明白,陛下聖明。”
許久
他臉上浮出笑意,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宮人領著一女子從遠處走來。
待走近了,有的宮妃麵露驚愕,悄聲議論:“那不是裕王妃嗎?她怎麼一身宮妃裝扮?”
議論聲中,宮人將月兒領到皇帝身旁坐下。
皇帝上下打量她一番,露出得意神色,顯然對她的打扮十分滿意,伸手將她攬在懷裏。
“上菜。”
宮人一聲令下,下麵的宮人才紛紛呈上菜肴來。
眾妃嬪眼神交換,低聲議論,“陛下是在等這位呐~”
“難道她就是...”
“這成何體統...”
竊竊私語不斷圍繞在月兒耳邊,她靜靜坐在那裏,垂眸看著桌上的酒杯,裏麵的酒液一圈一圈泛著漣漪。
皇帝心情大好,頗有興致地觀賞歌舞,一曲畢,皇帝大手一揮,“賞,今日出席者,皆有賞。”
“謝陛下。”
有人問:“不知今日陛下有何喜事?”
皇帝道:“孤確有一件喜事。” 說著便轉頭看向月兒,“貴妃之位空置多年,如今有了適合人選,賜雍字,不日便要行冊封之禮。”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月兒,神色各異。
一寵妃尖酸道:“陛下,貴妃之位何其尊貴,據臣妾所知,此人乃是裕王妃,是有夫之婦,怎能為妃?”
皇帝臉色一沉,直接將手中酒杯扔了過去,正中那妃子額頭,頓時鮮血淋漓。
妃子慘叫一聲便撲倒在地,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噤若寒蟬。
皇帝感覺到懷中的人身子一僵,拍了拍她的臉笑道:“愛妃莫怕,孤自會替你做主。”
“良妃忤逆犯上,衝撞貴妃,拖出去,剁成肉醬。”
良妃還沒來得及喊冤,就被宮人塞住了嘴,拖了下去。
眾妃嬪驚恐地低著頭,再無人敢言,歌舞姬也嚇的跪了滿地,花園內鴉雀無聲。
宮人連忙又給皇帝呈上新的酒杯,倒了酒。
皇帝轉眸看著月兒驚恐又強自鎮定的樣子,微微一笑,“愛妃,你來伺候孤飲酒。”
月兒微微顫栗,吞了下口水,顫抖著端起桌上的酒杯,遞到皇帝嘴邊,不敢抬眼看他的眼睛。
他玩味地看著她,將那杯酒慢慢吮幹,似是回味無窮,“真是香甜~” 似在讚酒,卻看著人,一語雙關。
轉頭忽然大喊:“為何不舞了?!叫你們停了嗎?奏樂!”
樂師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拿好樂器坐在椅上,彈奏起來,舞姬也馬上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