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小廝自同您出去就沒回來過了,可是出什麼事麼?”
碧桃眨著一雙眼睛問道。
月兒心頭一冷,府裏竟然有奸細!
連忙起身從桶裏出來,“快給我更衣,我要去找阿灼。”
碧桃染秋不知何故,但見她如此著急,也連忙拿了棉巾來幫她擦身。
月兒隨意抓了件衣服穿上,攏了攏頭發就跑出門去。
一路小跑到棲音閣門外。
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
“誰?”
門裏傳來雲五的聲音。
月兒喚道:“阿灼在嗎?我有話對他說。”
片刻才傳來段灼低沉的聲音:“何事?”
月兒心頭一顫。
他就讓她在門外說嗎?
輕輕咬了下嘴唇,抬頭道:“可否讓我進去說?”
門內沒了言語。
段灼此時正裸著上身坐在榻上,一名醫官正在給他取背上的斷箭。
他雙拳緊緊攥住,額上沁出密密的汗珠,脖頸上青筋暴起,兩腮因緊緊咬住後槽牙而微微隆起。
“不行。”
他道。
醫官同時取出了一支鮮血淋漓的斷箭放入盤中。
若是月兒進來,定然又要擔心。
他對雲五使個眼色,雲五便會意地走到外間,開門跨了出去,又不動聲色地將身後的門關上。
“王妃。”
雲五笑道:“爺今日剿殺泊羅餘孽,累了,正休息呢。”
月兒一臉焦急,“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那要不,您跟我說,我再轉告給爺也是一樣的。”
月兒身形一頓,看著他,欲言又止。
片刻
她暗暗歎了口氣,說道:“府裏有奸細,我今日就是被一個小廝騙出去的,他說阿灼身受重傷,我才......”
雲五笑道:“原來是這事,您放心吧,我定會抓住那小廝,將他就地正法。”
月兒詫異地看著他,隨即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他身後的門。
“阿灼,他沒事吧?”
“沒事,您放心吧,隻是累了。”
“我就進去看看他,不打擾他休息。”
“這...”
雲五麵露難色,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此時醫官正拿小刀割開第二個傷口。
箭頭太深,箭杆被削地太短,不好取出,隻好先割開傷口,再取箭頭。
段灼因忍痛渾身肌肉緊繃,手臂上血管暴起,渾身汗如雨下。
醫官不停地用棉紗擦去汗水,以防流入傷口。
月兒不管雲五的阻攔,繞開他就要推門進去。
雲五急忙跨了一步擋在她麵前。
“王妃,別,別進去,爺真的在休息。”
“你讓開,讓我進去。”
“不不,真的別。”
“為何不讓我進去?”
“我...”
“雲五。”
門內傳出一聲低沉的喝令。
雲五和月兒停了爭執,轉頭看去。喵喵尒説
“王妃多次受人蠱惑,禁足主屋,靜思己過!”
雲五心中咋舌,緩緩轉眸看向月兒。
她一臉震驚,愣在那裏。
雲五吞了吞口水,眼珠子亂轉,片刻,才對她緩緩說道:“王妃,得罪了。”
月兒攥緊了手中的絲帕,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雙眼睛透著掩不住的傷痛。
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自己走。”
轉身向主屋走去。
雲五急忙開門鑽了進去。
繼續拿起棉紗,擦拭段灼傷口附近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