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京城中三名官員被罷官抄家,全家流放千裏,其中就有劉太尉一家。
而那兩個嚼舌的婦人就是另外兩個官員的家眷。
從此,再無人敢提此事。
隻是,太後又著人上門。
勸裕王休妻再娶。
月兒坐在房中,悶悶不樂。
段灼走進來,看她懨懨地坐在窗邊,眸中浮起一抹疼惜。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旁,將她擁入懷中,輕吻她的耳畔。
“別擔心,我已經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段灼看著他的月兒愁容滿麵,小臉都瘦了一圈,眉頭也跟著鎖緊了些。
柔聲道:“我們明日就走。”
月兒聞言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欲言又止。
宮中
“太後要讓裕王休妻?”
皇帝看向身旁的宮人。
“是啊。”
宮人答道。
“那裕王允了嗎?”
“未允。”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抿緊了唇,沉默不語。
“陛下,還有,奴才派去散布流言的人…都已斃命…而且,自從那三位大人被抄家流放,也無人敢再起事了…”
“哼,裕王倒是做得幹淨利落。”
皇帝年輕的臉上陰雲密布。
之前阿玉將月兒被泊羅王囚禁的事密報後,他大為震驚,以為裕王定會將她休棄,他便可趁機撿漏。
誰知裕王竟暗中派人壓下了流言。
他便又將流言傳入太皇太後的耳中,就是為了借太皇太後向裕王施壓。
那日他提前得知太皇太後要賜死月兒,便叫人偷偷換了鴆酒。
想讓裕王以為月兒已死,便可將月兒偷偷藏入宮中。
沒想到隻差一步便可得手,裕王卻突然去了太皇太後宮中。
宮中定是有他的眼線…
此計一敗,他心中更是不甘,明明已經唾手可得,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望…
“此時泊羅如何?”
皇帝沉聲問道。
“回陛下,泊羅已歸屬大齊版圖,隻是伊麗公主逃走後自立為王,現在窩藏於邊境之地。”
“她此時還不敢妄動,剛剛經過一場浩劫,她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已不是大齊的對手。”
“是。”
“不過…南邊的梁昭國…”
皇帝微微眯了眯眸子。
也許,她會去尋梁昭國借兵…結盟卷土重來也說不定。
“梁昭國主一向求穩,應該不敢挑起爭端,陛下可放心,他定然不敢與泊羅餘孽為伍。”
“哼,我就怕他不敢呢……”
宮人抬起眉頭,不解地看向他。
“應該給伊麗公主牽牽線,助她一臂之力。”
“陛下,這是何意?”
“若是戰事又起,裕王便不得不前去應戰。”
“可是…戰事一起,又要勞民傷財,萬一…”
“哼,朕怎會真的讓他們攻打進來?不過是調虎離山罷了。”
“是。”
“你派人小心接近伊麗公主,切不可泄露身份。”
宮人叉著手躬身走了出去。
皇帝坐在龍椅上,目中陰沉沉一片,兩指輕輕摩挲著。
厚重的獸首銅爐中,碳塊被火燒的通紅。
窗外的大雪紛紛揚揚,飄落而下。
寒風呼嘯,空氣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