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摟緊他的脖子,衝他搖了搖頭,低語道:“別管他。”
段灼轉頭對窗外道:“皇兄,我周身疲憊,正在休息,不便騎馬。”
榮王哪能這麼容易就讓他搪塞過去?
他昨晚氣得沒睡好,一大早頂著一對黑眼圈上了馬車,本想補個覺,但是隻要一閉上眼睛,耳邊又幻聽似的響起一陣陣“嘎吱嘎吱”的搖床聲,腦中又控製不住地浮想聯翩,幻想著月兒嬌笑著寬衣解帶的樣子......
他坐在馬車裏就忍不住猜想:那二人此刻說不定又在車裏...苟且!他胸中湧起一股惡氣,實在難消,定要分開他們才行!
他又繼續說道:“皇弟,男人大丈夫豈能因為這點勞累就倒下了?莫叫人看不起,快快出來與我一同騎馬。”
段灼剛低頭吻了兩下又被他打斷,實在惱火,又道:“皇兄,我真的騎不了馬,你自己騎吧。”
榮王見他不肯出來,又道:“哎呀,我一個人坐車,一個騎馬好生孤單無趣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出來陪陪我吧?若是你實在勞累,那我進車裏與你們同坐吧?我帶了骨牌,我們三人也能打打牌解悶,我進來了啊?”
月兒一聽,連忙拉過衣服遮在身上,推著段灼小聲急道:“別讓他進來。”
段灼無奈,隻得應道:“你等等,我這就出來。”
他理了理衣裳,轉身去開門,忽而回身,在月兒唇上親了一口,才又開門出去。
月兒臉上漾起一抹媚若秋月的笑意,慢慢穿著衣裳。
榮王本來還故意騎馬走在前頭,回頭想窺探車內的月兒,沒想到段灼隻將門開了一道窄縫,躋身出來,將車內的風光擋的嚴嚴實實,什麼也沒看到,心中失落了一瞬。
“皇兄?”段灼出來見榮王對他視而不見,目光卻鬼鬼祟祟地往車裏飄忽,便坐在車頭,用高大的身軀將他的視線隔斷。
“哦,來啊,一起騎馬,馬我都給你牽來了。”
榮王說著看了眼後麵跟的那匹黑馬。
那是段灼的馬,名曰烏金,全身烏黑,毛色溜光水滑,膘肥體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似一對晶亮的黑寶石。它高高昂著頭,邁著四條矯健的長腿,一副驕傲的樣子。
榮王騎在一匹棗紅馬上,回頭看著烏金,心中不爽:看看這馬,跟它主人一樣,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真讓人厭惡...
段灼跨上烏金,拉起韁繩,與榮王並排走著,慢悠悠地欣賞著路旁的景色。
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著。
月兒坐在車裏,將方才攪得淩亂的車廂整理了一番。無聊了便拿出食籃,吃著零嘴。
許久,到了晌午時分。
車隊停下休息,夥夫架鍋做飯。
他們支起鐵架,在下麵燒柴生火,一口口大鐵鍋放在鐵架上,雜役提起水桶,手臂上青筋暴起,將水倒入鍋裏。.伍2⓪.С○м҈
幹柴烈火,在鐵架下“呲啦呲啦”的響著,不一會兒,大鐵鍋裏的水便咕嘟咕嘟地冒起泡來。
夥夫將一旁洗好的菜倒入鍋裏,加入粗鹽和香辛料調味。
另一邊,又有幾個夥夫將稻米倒入鍋裏,蓋上大木蓋,與水同煮。
不多時,飯香味便飄散開來。
周圍一片荒涼,荒無人煙,人們便席地而坐,飲水談天。
碧桃和染秋端著做好的飯菜送到車上給月兒。
段灼不在,三人便一起在車上用飯,說說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