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不知怎的,城中竟傳出小巷鬧鬼的傳言。
月兒和段灼坐在房中,一臉黑線。
“主子,聽聞近日城中鬧鬼,好嚇人啊!”碧桃一臉驚恐地走了進來。
“這......”月兒臉上青白相接,一陣尷尬。
“都是些無稽之談,莫要跟著瞎傳。”段灼正站在櫃前翻書,眼眸向她淡淡掃了一眼。
“是。”碧桃不敢再說,默默收拾了桌上的茶具,退了出去。
月兒走到段灼身後抱住他的腰,靜靜貼著他的背。
段灼微微一笑,轉過身將她抱進懷裏,柔聲道:“怎麼了?”
月兒小臉貼著他的胸膛,悶悶不樂道:“你就要走了,我再抱一抱你......”
他捧起她的臉,溫柔地看著她,“既然你舍不得與我分開,不如與我一同去吧?”
“這怎麼可能?”月兒幽怨地垂下眉眼。
“怎麼不可能?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人留在京城,我想了想,還是把你帶在身邊穩妥些。”
月兒眼中瞬間綻放出光芒,“真的帶我一起去?”
段灼見她開心,唇角也跟著彎了起來,“真的,隻是這長途跋涉,路上不免辛勞,怕是要委屈你了。”
月兒開心地看著他,“隻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怕辛勞。”
他眸光一頓,愣了一瞬,隨即眸中柔情似水,暖似朝陽,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下纏綿一吻。
昨晚的宮宴上,他也注意到聖上投來的炙熱眼神和榮王貪婪的目光,這次出使難保不是有人心懷鬼胎,對他設下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可不要把月兒獨自留在這虎狼窩裏,免得回來之後連個渣都不剩了。
白駒過隙,一月之期轉瞬即至。
出使的隊伍浩浩蕩蕩出了城門。
泊羅王子和伊麗公主已先行出發,不與他們一路。
京城派給裕王的仆從大多是從前服侍過他的,眾所周知,裕王出行,慣例是一切從簡,可是這次卻要求繁多。
馬車上要備齊軟墊錦被、輕裘繡襖、書籍玩具、蜜餞幹果、盡量讓月兒少受些顛簸之苦。
榮王的馬車在前,段灼和月兒的馬車在後。
榮王一人坐在馬車裏,心中不忿。總是忍不住想後麵那兩人在車裏正做什麼?
心中不甘,早知段灼這麼會享受,還帶著女人,那他也應該帶個美妾才是,哼!這一路上讓他幹看著,可怎麼受得了?
他的計劃落空,本就心中懊惱,再加上要日日看他們如膠似漆,更是要氣的心梗,又不能發作出來,真是憋的他肝疼。
若說他的計劃,還真是被段灼給看穿了。
他向聖上提議,讓段灼出使泊羅,然後趁段灼不在,派人將月兒擄走藏起來,然後造一場火災,找具假屍,謊稱月兒已死,等他們回來,月兒便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當初進宮向聖上提議時,他還準備了一大堆理由和長篇大論要說服聖上,沒想到聖上居然那麼爽快就答應了,那些長篇大論都沒用的上。
他還沾沾自喜,覺得此事將成。沒料到,段灼居然會臨時決定帶著她一起走。這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哪有人帶著老婆出使外國的?
這計劃一落空,他就氣的夜不能寐。如今段灼把月兒看的緊,自己更難有下手的時機了。
如此想著,又覺得肝髒一陣陣抽疼,伸手捂住揉了揉,從袖中掏出一瓶凝神丸,吃了一顆,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月兒和段灼在車裏坐著,小幾上擺著許多零嘴,有荔枝蜜煎、雕花梅球兒、紫蘇飲、還有乳糖澆,是臨出城時,段灼才叫雲五去買了,放在盛著冰的木桶裏,快馬加鞭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