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在無意識的狀態下,也是一樣的。因為我身上還有其他擁有自我意識的存在。”
白靈已經來到了康斯坦丁的麵前。
她的目光直視著康斯坦丁:
“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你可以試著殺我。”
壓迫感。
康斯坦丁其實在淨行者裏也算是一號人物,頭腦武力兼備。
事實上,康斯坦丁絕對能與白靈一戰,但氣勢上,已經徹底被白靈拿捏。
一個浪子富哥,麵對一個從小在末日環境下長大高智商腐敗種,二人對拿捏人心這一塊兒,不是一個級別。
不過康斯坦丁也還能保持冷靜分析情況:
“看來你不敢對我出手,那就按我說的,我們結伴而行。”
白靈走在了前麵,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無奈道:
“你懂我的語言?”
“是的。小時候學過。”
“在先遣世界這種地方?”
“嗯,挺簡單的,爸爸曾經教過一點,雖然他教的不認真。”
爸爸?
白靈口中的爸爸,是她的生父。
而不久後,他遇到的白靈的爸爸,並不是同一個爸爸。
但康斯坦丁不知道這一切,他隻覺得,這麼強大的女孩,他爸爸一定很強。
“你怎麼知道我是石頭的。”….“很簡單,你勾破了我兩名隊友的後背,看到了圖案,但你接下來卻沒有選擇擊殺。而是將這種事情交給了你的隊友,甚至你還刻意保持了距離。”
康斯坦丁恍然。原來從一開始,整場戰鬥都在白靈的觀測裏。
麵對白靈如此可怕的觀察能力,他也就沒有再詢問“你是如何知道規則”這種問題了。
甚至,他對於白靈為何會暴露背部,也已經找到了答案。
揭穿了魔術師的把戲,沒有讓康斯坦丁失去敬畏,反而越發畏懼白靈。
“假如你找到了合適的隊友,你會殺了我麼?”康斯坦丁問道。
白靈解釋道:
“合適的隊友麼?比你更強的,且被我克製的,這座島肯定有,還不少。”
“但如果我殺了你,選擇更強的替代者,一旦這麼做了,懷疑的種子就會生根發芽。下一個隊友腦海裏產生你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不會問我,因為他已經親眼見到我擊殺了自己上一個隊友。”
“這會導致他始終戒備我,並且認定我會害他。”
“我的隊友會忌憚我這無所謂,但不能真的處在敵對的位置。我們之間不需要過多的信任,但也不能完全沒有信任。”
“所以康斯坦丁,接下來,我們除了不能觸碰,就和真正的隊友沒有區別,明白了麼?”
有理有據,這個說辭比什麼我不會殺害自己的隊友,我有原則更有說服力。
康斯坦丁接受了這個說法。
他點點頭:
“我對你的爸爸,越來越好奇了。他也在這次征召裏麼?”
“不清楚,或許在,我也在找他。”
此時白靈說的,就是另外一個爸爸了,她的手上帶著那塊破碎的腕表。
昔日征服了無光之國的關鍵道具,如今隻是女孩手上的一件寄托思念的物件兒。
她環顧四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裏,要在哪個地方,才能在這浩瀚巨大的海島上,找到“爸爸”。
她始終記得那個約定,父女聯手,對付縫身。但她不希望,隻有在對付縫身的時候,二人才會相見。
“如果我遇到了合適的隊友……我想脫離你呢?”康斯坦丁沒有注意到白靈在思念某人時的細微表情變化。
他已經有幾分接受一個境外的淨行者,帶著龍夏的腐敗種一起參與征召這事兒。
但他心裏也有自己的考量。
龍夏這個區域他不熟,但龍夏的先行者,乃至傳奇先行者,他可是認識好幾個。
隻有找到和光同塵,薑閑霧,他才會真正放下心來。
白靈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她已經開始朝著島中心走去。
“你可以走,我的兩個夥伴死了,但我也為他們報了仇。如果你遇到了合適的隊友,我不會為難你,假如你真的覺得,你的隊友比我更優秀。”
“當然,如果連我也覺得你的隊友很優秀,我會試圖說服他們,帶上我一起。”….真他媽冷靜。
康斯坦丁在想,假如這個女的不是腐敗種,是個先行者或者淨行者該多好?
人類絕對需要一個這樣強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