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謬聽到了聲音。
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過於恐怖的情景讓他的所有思考方向,都偏向了保護自己,甚至認為——
薑閑霧的聲音也是幻聽。
薑閑霧說道:
“牌桌上出現了王炸,所以我現在可以和你說話,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
黃謬一番話拉高薑閑霧血壓。
薑閑霧說道:
“牌桌上的女人脫衣服了。”
這一瞬間,所有恐懼都不複存在,黃謬,克服萬難睜開了雙眼:
“哪呢?哪呢?脫衣服好耶!”
“靠,你騙我!”
黃謬到底還是睜眼看到了王炸,確定了現在是短暫的安全時間。
周白榆也不得不感歎,這個人是真的離譜,人設太穩了。
“別廢話了,聽好,你現在活下去的辦法就一個,自己腦子裏想女人去吧,不管怪物在伱身上嗅也好,摸也好,你就當是女人在對你挑逗好了。你可以捂住雙眼,但不要閉上雙眼!”
“我剛才嚐試了一下,閉上雙眼很可能會導致腦海裏出現幻覺。”
“現在開始,除非我在你額頭上敲四下,否則任何觸感,都不要說話,不要輕易露出你的眼睛,明白了麼?”
“知道了。”
三十秒的時間很短暫。
黃謬忽然對薑閑霧很佩服,這個薑閑霧,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性格,把自己拿捏住了啊。
的確,隻要腦子裏想想女人,就一切變得不可怕了。
第一節車廂的睡覺時間,周白榆可以確信,黃謬基本不需要擔心了。
周白榆依舊凝視著拍桌。
很顯然,這裏是有四個人在打牌,區別在於,牌組大小,和鬥地主很像。
四個二第二大,王炸第一大。
周白榆推測,王炸可以開口說話,那麼四個二或許也能解鎖僅次於開口說話的。
“假如,王炸代表一條規則三十秒內失效,那麼四個二或許是另一條規則失效……”
“但這就比較麻煩,因為我根本不敢嚐試啊。”
想了想,周白榆覺得自己還是慫一點比較好。
這個牌組規則經過驗證,的確是真實規則,至少王炸後,他的確可以說話。
但這其實也是一個陷阱,稍有不慎一個錯誤嚐試,也許就滿盤皆輸。
“睡眠時間基本不用擔心了,我隻要盯著牌桌,那麼床上的髒東西……應該就無法與我對視。”
約莫過了五分鍾,周白榆發現,從黃謬床上離開的髒東西……再次出現。
它緩緩爬著床。
周白榆不敢與它對視,但眼角餘光能夠看到……那是某種全身都仿佛是黑色砂礫所組成的東西。
與此同時,周白榆感覺到了,自己所在的床,也開始輕微晃動。
“來了!”
那個怪物開始嗅周白榆。
周白榆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翻了個麵,麵朝下。….他感覺到,不久前黃謬閉眼後,黃謬身上確實散發著某種奇怪氣息……
和腐敗種很像。也和自己在無光之國時的感覺很像。
他猜測,這裏藏著一個夢魘性質的怪物。
所以規則裏,有一條是可以睜著眼睛睡覺。
因為一旦閉眼,很可能就處在了可以被怪物攻擊的範疇。
但相反,睜眼的話,就意味著不會被怪物攻擊。
這個怪物很強大,但規避方法也很明顯。
麵朝下,讓周白榆能夠用眼角餘光,感受周圍變化,且不會與怪物對視。
對視的怪物或許又是另一個怪物。
一個負責讓人睜眼,一個負責去和人對視。
這些都是周白榆的猜測。
但他的的確確,和黃謬二人,都巧妙的避開了怪物。
好一會兒後,周白榆確信,怪物已經下床。
“從黃謬那床的數據來看……接下來我會有幾分鍾的時間可以避開那個怪物,現在是觀察車窗的最好機會!”
在“髒東西”離開床後不久,周白榆就翻了身子,側著看向了車窗。
車窗外的景色很美,列車的速度很快。
仿佛是穿行在一個又一個不同的世界。
起源世界,先遣世界,現實世界裏的景象交織在一起。
有隻存在於第九藝術裏的巍峨宮殿,高聳入雲的建築仿佛讓人無法想象其內部的恢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