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真誠與美德(2 / 3)

張郝韻其實已經感覺到,有人靠近了老城區。

她緩緩起身。很快,敲門聲也響起。

周白榆開始拜訪張郝韻。

甄世非常乖巧懂事的泡好了茶。

他的腐敗程度其實很高,但心性的溫和,硬是沒有讓他有任何的“非人化”。

作為腐敗種,甄世甚至可以前往菜市場那樣人流密集的地方。

沒有人會察覺到潛藏在他身上的,那些致命的力量。

人們隻是感覺到,這是一個溫柔的少年。

雖然腐敗種不需要傳統的食物,但甄世還是會像人類時一樣,按照人類的習慣,照顧張郝韻。

這也使得張郝韻內心的戾氣不斷消散,漸漸找到了身為人的感覺。

周白榆再次見到張郝韻,都有些意外,忽略掉張郝韻身上那些閉合時如同傷痕一樣的眼睛,張郝韻整個人也都越發的靜謐。

很可惜,除非進入先遣世界,被窺視者窺探,否則周白榆是不知道甄世到底有什麼才能的。

但這是好事,如今的張郝韻,越發像一個人類。

周白榆總感覺,甄世的某種力量在覺醒,而且越來越厲害。

“回來了,這次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了解到了一些更為深入的東西,但也越發覺得……自己目前所遇到的敵人,都隻是冰山一角,甚至都算不上新手村。”

周白榆無法對張郝韻形容細節,但好在可以描述內心感受。

張郝韻點點頭:

“最近臨襄市很太平,雖然有一些小麻煩,但都構不成威脅。也算好事情。”

張郝韻還並不知道,防守模式的事情。

周白榆來找張郝韻,一方麵也是報個平安,另一方麵,也是詢問一下張郝韻作為腐敗種,有沒有察覺到到異樣。

結果讓周白榆很意外。

就連張郝韻都感受不到臨襄市哪裏不對勁嗎,這要是往常,他會覺得很安心,但現在就越發心裏犯嘀咕。

這是否說明,這次汙染種所汙染的,是一種人們認定的鐵律?

周白榆沒有耽擱太久,和張郝韻交談幾句後,叮囑了甄世幾句就離開了。

周白榆離開後,甄世開始收拾桌麵。

他輕聲細語的說道:

“白榆哥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躁動的靈魂,但又能始終壓製那股躁動。真的是很有趣的人。”

“每一個能夠戰勝自己野性的人,都值得我們尊敬啊,姐姐,你要是喜歡他,早些表明心意啊。”

甄世永遠是這幅模樣,輕聲細語的。

有時候張郝韻覺得,這個孩子似乎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

當然,甄世始終表現出了弟弟的姿態。

“我和他……始終是有隔閡的。”張郝韻倒是不回避感情問題。

甄世還是帶著明媚的微笑:

“看起來,白榆哥似乎遇到了新的麻煩,但他一定可以解決的吧。”

“人間總會有一切都真正風平浪靜的時候,可這個世界,很多事情,經不起等待啊。”

“白榆哥閑不下來的,他總是會卷入各種各樣的事件裏啊。”

“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你以為一定是有下文的,有很多人,你以為明天一定還可以見到,就像太陽落下,明天還會升起。”

甄世轉過頭,看向張郝韻,他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澄澈:

“可就會有那麼一次,人生的下一次分別,就是永別。我一直很害怕自己哪天會忽然無法睜開眼睛。”

“所以每一天,我都想要對身邊的人好,就像是那種永別之前的好。姐姐,不要害怕呀,表明心意這種事情,不怕太早,就怕太遲啊。”

周白榆走出老城區後,恰逢陽光明媚之刻。

甄世走出屋子,曬著太陽,他坐在階梯前,安安靜靜,仿佛景色的一部分。

張郝韻看著甄世,她也露出了笑容。

如果說周白榆是理想型的……另一半。

那麼甄世,大概真的就是理想型的親人了。

她希望甄世可以多出去走走,而不是陪著自己,留在老城裏,一個人孤獨的曬著太陽。

……

……

臨襄市。

異變其實已經開始。

在第一天的時候,大家都還沒有察覺。

第二天的時候,仍然沒有察覺,但有些事情,變得漸漸“誇張”起來。

在周白榆等人調查異樣的時候,烏信坐著車,正在趕來的路上。

出租車司機聊起了許多八卦的事情。

臨襄市的出租車司機,和理發店的師傅,都是特別社牛的職業。

仿佛和誰都是自來熟。

烏信的真名叫烏胤鬆。之前被安排在了天下無二修建的住宅裏。

作為未來之門的人,如今跑來臨襄市,一方麵自然是為了應付防守模式。

另一方麵,則是為了加入薑閑霧的小隊。

烏信確實有著聚命者的天賦。他相信,和薑閑霧搭檔,並不會與自己未來之門公會成員的身份衝突,而且能夠合作的很愉快。

因為薑閑霧的命,很硬。

出租車司機不斷聊著天,比如某某小區的老婆出軌,和情夫一起坐的出租車之類的。

聊下來還挺真實。

人類對八卦的欲望,也是根植在骨血裏的,就連烏信也有些好奇:

“真的假的?”

司機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真的假的,做人講究的就是一個真誠,你說對不對?”

烏信點點頭。

確實。做人可不就得真誠嗎?

“客人,你趕時間不?”

“怎麼了?”烏信問道。

“不趕時間的話,我去加個油啊。加油站就在附近,幾分鍾就好了。”司機說道。

“沒問題,我不著急。”烏信看向窗外。

很快,出租車開進了加油站。

站外恰好有個公交站台,烏信就在公交站台等車。

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個中年人,穿著破爛的衣衫,頭發零星,渾身酒氣,他醉醺醺走著。走到站台處的時候,烏信感受到了一股極為不舒服的氣息。

周圍的人,也因為那股明顯的酒氣,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