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像帶路的漢子說的,這些房間都被人收拾過了,看起來很幹淨,江城此時已經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從裏麵的臥房走出來。
胖子坐在桌子旁,摸了摸茶壺是熱的,忍不住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又給醫生倒了一杯,沒喝,用手捂著茶杯取暖。
“我說醫生,你又哪根筋搭錯了,你聽聽你那自我介紹,那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示敵以弱胖子能理解,但示敵以瘋胖子就理解不了了。
江城也坐下來,接過胖子遞來的茶杯,瞧了瞧後,輕輕抿了一口,“這次和之前不一樣。”江城低聲,“那個叫於成木的老家夥不大對勁。”
胖子想到於成木那張枯樹皮似的老臉,心裏一陣不舒服,“我也覺得他有古怪,但說不出來,他那倆徒弟也蠻奇怪的。”
“那個叫周慶的年輕人你有印象吧,他敲門的姿勢可怪了。”胖子回憶說。
江城聽到後像是突然來了興趣,“他敲門的動作我沒看到,被擋住了,你給我學一下。”
“哦哦,好的醫生。”胖子站起身,對著江城一邊比劃一邊回憶,“他先是上麵敲一下,然後…然後這裏再敲一下,最後是右邊,一共三下,可門明明沒鎖,裏麵又沒人,他敲給誰聽?”.伍2⓪.С○м҈
江城握著杯子,眉頭微微皺緊,片刻後才開口:“是給鬼聽的。”
胖子聽完臉色瞬間就不好了,“醫生,這大半夜的你可別嚇我,咱們也來過不少次這樣的地方了,哪裏有一上來就撞鬼的。”
江城視線看向門的位置,低聲道:“周慶敲門的手法有講究,第一下敲上是敬神,擔心衝撞了裏麵過路的神明,第二下敲中間是敬鬼,也就是宅子裏的主人,第三下敲右邊,是敬同行,畢竟這扇門已經開了,賊不走空,他們希望能有同行遺忘的寶貝,好讓他們撿個漏。”
胖子整個人聽的一愣一愣的,“醫生,他們是賊?不對不對,你剛才說敲第二下是敬鬼,屋子裏麵主人是鬼是什麼情況?”
片刻後,胖子像是想通,眼睛慢慢睜大:“他們…他們是盜墓賊?”
“很大可能是。”江城直白說:“他們身上有一股子很奇怪臭味,還有,你觀察他們的腳步,一深一淺,而且找路都是貼著牆邊走,領路的張慶餘一隻手還要摸著牆,那是因為墓葬裏光線暗,擔心看不清機關,隻好用手感覺。”
“可他們對這麼一座宅子幹嘛那麼上心,職業病嗎?”胖子對於江城的話從來都是毫無條件的信任,即便他想不明白。
稍後,江城扭頭看向他,燭光下,他的那張臉看不真切,胖子有些緊張,“因為這裏就是一座墓。”江城沉聲說。
“墓……”在胖子的腦海中,墓地都是埋在地下的,這座宅子現在是有些破敗了,可看擺設,以前絕對也是大戶人家,怎麼就變成墓地了?
“進來的時候你看到假山了?”江城問。
胖子點點下巴,“看…看到了。”
“那你看到水了嗎?”
聞言胖子陷入了回憶,他們來的一路上在前院確實看到了一處很大的假山,周圍影影綽綽的,好像還有不少的裝飾擺設,但確實沒看到有湖或池塘一類的東西。
“水代表生氣,有山無水,則沒有生機,正所謂界水而止,就是因為生氣遇到水就會停留下來。”頓了頓,江城繼續說:“那座假山附近曾經有水,但在這間宅子的主人死後,就被填平了,那座假山也有說法,是座斷頭山。”
胖子聽到斷頭兩個字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斷頭山是指宅子主人死後,剩下的人將假山的最高峰砸碎推倒,這也代表著這座宅子的主人不是正常死亡,怨氣極大。”
“這裏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座陰宅。”江城有些無奈。
“媽的,我就知道這些村民沒安好心!”胖子回想起小石澗村那次,臉上的肉繃緊,看起來十分凶。
稍後冷靜下來後,胖子不由得有些擔憂,“醫生,既然於成木他們是盜墓賊,那他們懂得門道肯定比咱們多,那些人不是好人,咱得防著點。”這次任務算是正撞到於成木他們三個的業務範疇內了,怪不得那個老家夥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