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榮的眼神熾熱起來。

將附著在石碑上的植物清理幹淨,石碑後露出的血字觸目驚心。

字跡潦草,更有一些重疊在了一起,說明當時書寫的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校對,按照村長所說,那時的趙香妹幾乎已經失明。

石碑上麵的血字曆久彌新,鮮豔的仿佛剛剛用蘸了血的毛筆寫成,僅是盯著這些血字,就能感受到趙香妹當時的絕望與怨恨。

看久了,頭中陣陣眩暈。

“最後趙香妹的屍體就是在石碑前發現的,臨死的時候,她的手還摁在石碑上......”村長站在一側,臉上說不出是怎樣的表情。

蔣忠義獨自站在距離石碑比較遠的位置,那陣心悸的感覺還沒有消退,他一隻手伸進衣服裏,不停的在胸前畫著十字。

他是虔誠的信徒。

但不是很久以前就虔誠的,而是最近,更準確些,是半個月前,從上個本活著出來後,才變得如此虔誠。

他清晰地記得,他上次的任務地點是在一座天主教堂。

在最後被鬼追逐的路上,是頭頂的巨大十字架落下,微微遲滯了鬼的行動,才使他活了下來。

也是從那時開始,他覺得迷失在噩夢中的心終於找到了歸屬,他步入了主的殿堂,得到了聖光的庇護。

凡人之力,渺不可及,隻有依靠光明的力量才能對抗惡魔。

陳曉萌單膝跪在石碑前,一隻手觸摸著石碑,由上至下,她的臉冷冰冰的,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突然,陳曉萌的臉色一變。

“村長,”她轉頭問,“村裏是不是曾經有人打算毀掉石碑?”

村長愣了一下,半晌後,才開口說:“沒錯,詛咒的事傳出去後,村裏還喘氣的漢子們人人自危,後來選出了7,8個精壯漢子,特意找了個豔陽天,帶上工具,還有黑狗血,大公雞什麼的,就要上山毀了石碑。”

“他們以為若是石碑毀了,詛咒也就破解了,”說到這裏,村長哽咽了,慢慢的,他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帶頭的那個人.......是我大哥。”

“他們......後來怎麼樣了?”李璐小聲問。

“他們失蹤了,”村長揉了揉通紅的眼眶,臉上的褶皺仿佛更深了些,“屍體後來也是在鎮子附近找到的,場麵特別慘。”

“他們的屍體都埋在哪裏?”江城忽然開口道。

周榮微微張開的嘴,又悄悄合上了,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這些年過去了,村裏被趙香妹殺掉的人恐怕不是個小數字。.伍2⓪.С○м҈

但他們卻並沒有在村子附近發現墓地。

聞言村長的臉色變得更差了。

這時跟隨而來的報信男人突然說話了,他苦著臉,像是受了氣的小媳婦,“哪裏敢弄什麼墓地,都是一把大火燒了也就完了。”

“要是哪家敢收斂屍骨下葬,第二天不但墓地會被扒開,就連屍骨都會被丟的到處都是,然後......”他麵色一寒,“這家活著的人也要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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