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洋離境,南洋島,海樓市。
午夜十二點,暴雨瓢潑,電閃雷鳴。喵喵尒説
一道刺眼的白光猛然劃過天際,照亮大地的同時,也照亮了那些隱藏在黑暗角落裏,見不得光的罪惡。
一棟陰森幽暗的歐式古堡別墅中,一場慘絕人寰的虐殺正在進行中。
何淼是這個別墅新來的女傭,十九歲的她剛考上大學,家境貧寒所以隻能靠打暑期工為自己積攢學費。
聽說,這棟古堡的主人極其大方,這裏的錢特別好賺,所以她排除萬難應聘進來當了女傭。
隻用幹兩個月就可以賺到她大學四年的學費,還有畢業之後的生活費,這大概是很多女孩夢寐以求的工作。
可惜,這樣的美差,很多人擠破頭也沒辦法進來,何淼卻輕而易舉就進來了。
何淼對此很感激,她甚至認為自己天命所歸,即將改運。
說不定,以後就再也不用看別人的眼色生活了。
何淼長相漂亮,眉目間有一種女孩子少有的英氣,天生自帶一股出汙泥而不染的清純。
她的父母雖然沒有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卻給了她一副天生討巧的好容貌。
就是這張漂亮的臉蛋,讓她得到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對於這一點,何淼心裏其實是明白的。
今天是何淼第一天上班,管家跟她說今天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打掃打掃別墅裏的髒東西而已。
可是,何淼從來沒想過,管家所謂的髒東西竟是,竟是人的鮮血!
明晃晃一個閃電過後,何淼站在一條裝飾華麗奢貴,鋪著厚重地毯的走廊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些耳熟能詳,價值昂貴的古董名畫,還有數不勝數的古董花瓶,遍布在這個別墅裏的每個角落。
崇高的藝術與有錢人庸俗的審美在這裏交相輝映,雅俗共賞。
可是,這條本該充滿奢靡之風的走廊,此刻卻被一種肅殺的氣氛所籠罩,入目之處全是粘到發膩的暗紅血液。
那些洋洋灑灑滴落在地上的鮮血,像一朵朵被迫盛開的花朵,隨隨便便就鋪滿了整條走廊。
在夜幕的襯托下,這一幕顯得如此恐怖,就像一個詭異的噩夢。
何淼穿著古典的女仆裝,瑟瑟發抖站在一旁,全身僵硬,一步都挪不動。
當她以為這就是噩夢的全部時,隨後便看見一個渾身是傷的年輕女孩,被一個男人拖著頭發,從走廊的一端走過來。
男人拖著遍體鱗傷的女孩,像拖著一條沒有生命的麻袋。
他慢悠悠越過何淼的肩膀,隨後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而在這個過程中,女孩自始至終緊閉雙眼,仿佛已經死了。
女孩的眉眼很漂亮,可她淒慘的模樣更加令人印象深刻,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昏迷之前受過多少駭人聽聞的折磨。
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血腥的畫麵,何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渾身早已沒了力氣。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她甚至覺得,這個房間裏似乎關著什麼恐怖的怪物。
怪物就在其中蟄伏,隨時準備撲出來咬死她。
可,房間裏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
房門很快關上。
男人拖著女孩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他臨走前看向何淼的眼神,還是讓人毛骨悚然,止不住的後背發涼。
那個房間仿佛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禁地,容不得任何人窺探。
何淼下意識移開目光。
“先生有潔癖,眼裏容不下髒東西,都別愣著了,趕緊幹活吧。”
眼尾上吊的刻薄管家,保持著目中無人的姿態,隨意吩咐了一句話後,便旁若無人地離開了。
此時,走廊上還站著幾個穿職業女仆裝的傭人,她們聞言隻是低頭打掃,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她們的表情大都麻木不仁,對女孩的慘狀視而不見,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何淼卻早已嚇得腿軟,隻能勉強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呼吸著身邊血腥的空氣,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夜越來越長,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在別墅裏縈繞,高亢而鬼魅。
第二天上午,八點。
這個時間正是海樓市上班的早高峰。
環島中心主幹道上,一男一女兩位交警正在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