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四年。

淩月亮自己也沒想到,當初那一次分別之後,她和紀延川就此過上了兩地分居的生活。

那一年她回到京市,住進紀家之前送給他們的四合院,紀振華和徐素珍隨後也搬了進來,紀奶奶老早聽說孫媳婦生了三胞胎,起初還興衝衝跑來說要幫忙帶孩子。

家裏沒人待見這老太太,挑事的一把好手,當初還嫌棄淩月亮配不上她家孫子,如今說要帶什麼曾孫,別說淩月亮不答應,紀振華直接就給回絕了,讓自家老娘安心待在大哥家裏,反正每個月養老錢他照給就是了。

至於照顧小嬰兒的事,淩月亮和公婆商量之後就有個想法。

讓淩奶奶也住到附近來,這邊四合院不少,大多是沒收之後住成了大雜院,淩奶奶名下原本就有一套房,也是舊式的小樓,如今托了人走的置換,雖說換的那一套四合院麵積小,但淩奶奶帶著傅姐兩人住也夠了。

最多是榮曉宇偶爾會過來住,自從葉玉梅過世之後,榮曉宇如今更多時候還是跟著榮海住在電廠家屬樓。

淩奶奶起初還不願意,覺得她這個當太奶奶的就不插手這些事了,後麵親眼見了三個可可愛愛的小家夥,那是什麼不肯不情願都丟了,根本放不下手。

兩家就這麼前後隔幾十米路住著,紀振華和徐素珍白天工作忙,三胞胎就去淩奶奶那邊,有淩奶奶和傅姐照顧,比請什麼人都放心。

夜裏紀振華和徐素珍回來,就是兩人抱著孫子孫女逗娃的時候。

更不提有時徐老也會過來住,等放了假還有兩個姑姐,榮海也會帶著榮曉宇過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熱鬧的在院子裏擺了圓桌都坐不下。

淩月亮可算是騰出手來能好好複習,家人體貼不吵她,京市這邊教育資源也好。

還有程父經常拉著其他教授給她開小課,效果比她一個人奮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此到12月份參加高考,她毫無例外發揮穩定,等成績出來,順利考上了京大。

沒有跟風考外語係或者其他小語種建築係或者文學這些,她目標明確,直接念了經濟管理係。

雖然坊間有說法,沒文化一樣可以當老板賺錢,但放眼後來的世界,真正賺大錢的大企業管理者或者創始人,本身學曆大多不錯,更重要的還是身邊的資源人脈和能接觸的圈子。

她考上大學的這一年,紀延川沒有回京市,他處在提副團的最終審核期。

淩月亮要照顧三個孩子,年後還病了一場,兩人並沒有見麵。

後麵就是淩月亮開始念大學,平時課程緊,放學有空的時候她就要趕回去照顧孩子,時間一晃而過,好不容易熬到寒暑假,她能空出時間,紀延川又帶隊出去執行任務或者訓練演習。

總之各種陰差陽錯的錯過,以至於四年過去,兩人真正聚在一起的次數少之又少,時間最長的一次還是第二年那個暑假,淩月亮帶著三胞胎跑去東北住了半個月。

可能是小家夥們水土不服,三個小家夥輪番生病,淩月亮隻能又匆匆帶著孩子回了京市,想著等孩子再長大一些帶來帶去更放心。

這一等又是兩年,如今已經是兩人分開的第四個年頭,她大學也快要畢業。

這一年暑假,三個小家夥虛歲已經五歲,能跑能跳都是半大的孩子,暑假紀振華在家,還有已經長成大男孩的榮曉宇,榮曉宇如今的目標也很明確,要和堂姐一樣考大學當大學生。

淩月亮呢,終於騰出手來,甩掉三個可愛的“小包袱”,孤身一人乘火車趕去東北見丈夫。

部隊營地。

紀延川已經快三十,歲月的沉澱讓他更多了沉穩的氣質,眼神越發銳利,一身訓練服,寬肩窄腰大長腿,往訓練場一站,再找不出比他更出挑的男子。

臨近八月一號,上級軍區和省軍區有聯合演練活動。

訓練場除了參與演習的部隊,還有負責文藝演出的文工團女兵。

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漂亮又水靈,身段窈窕,穿著粉嫩的演出服,人比花嬌。

休息期間,小姑娘坐成一圈,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麵龐,有人手托腮,有人盯著遠處訓練的戰士看。

“你們看那個人,看見了嗎,站在樹下那個,很高身材特別好,好像是個團長吧,看起來好年輕啊……”

“是吧,我一來就注意到了,這麼多軍人就屬他最有氣質,比咱們文工團特招的幾個更英俊,”

“他看過來了,看過來了,”

改革春風吹滿地,這幾年以來各行各業都在經曆變化,社會風氣也不再似之前那樣嚴肅守舊,如果再遇上大膽的,甚至都敢當麵去找男同誌表達心意。

當然,這些人暫時還不敢。

隻是互相慫恿著,“你去,”

“要不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