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在工廠裏麵坐著六個男人,此時的男人圍成一團,嘴裏叼著劣質的香煙,身邊隨意的擺放著各種啤酒的空瓶子,這些男人圍坐在地上,手上還拿著紙牌。嘴上罵罵咧咧。
而就在他們的隔壁,一個看起來也就五六歲的小男孩靜靜的躺在了地上。
和那邊喧鬧的環境相比,小男孩顯得出奇的安靜,沾滿灰塵的衣服已經有一點破損,但是似乎還是能看出其不同的質量。
小男孩緊閉著雙眼但是顫抖的睫毛卻出賣了他。
“老大,你說咱這次能賺多少啊?”
“你說呢,那小子可是青幫大當家的兒子,青幫你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嗎?隻要咱把這票轉了,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吵鬧的聲音繼續源源不斷的從隔壁傳來,明明談論的就是自己,但是小男孩似乎卻一點都不害怕,仍舊閉著眼睛安靜的躺著。
因為他知道,他的父親——青幫的掌舵人,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那個曾經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枉死在叛徒之手的男人,是不會妥協的,所以能救自己的隻能是自己。
就如同他說的一樣,我青幫的未來繼承人不需要一個膽小怕事,畏畏縮縮的人。
是呀,那個男人也許就從未想過自己還是他的親生兒子吧,也許自己隻是一個工具,一個能夠替他繼承青幫的工具。
“老大,可是青幫的實力那麼強大,咱真的能夠成功嗎?“
“當然可以“粗獷的聲音帶著一點醉意”這小子可是蕭正風那混蛋的唯一的一個兒子,我就不信,他能跟咱硬碰硬,不行咱就撕票,搞得他魚死網破。“
聽到這話的蕭寒,緩緩的睜開了眼,看著外麵明媚的陽光不由得扯出來一個冷笑。
唯一的兒子,多麼諷刺的話。
外麵的談話還在繼續,這使得蕭寒不由得想起了一天前。
昨天,是母親的忌日。
像往常一樣,六歲的蕭寒自己獨自的去墓園看了母親,看著母親墳前空空的台階,蕭寒不由得自嘲:你還在期待什麼,那個冷清的男人不是一直都如此嗎,自從母親過時他何曾一次有來過。
壓下來內心對於父親蕭正風的不滿,六歲的蕭寒很正式的開始為母親掃墓,看著墓碑上母親幸福的笑臉,蕭寒內心總是有著說不出的悲傷,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學會保護自己,因為自己的命是母親用生命換回來的,自己要堅強。
至於那個男人,隻不過是有血緣上的關係,他何曾有過關心自己的時候,他隻能為她們母子倆帶來災難和痛苦,如果不是他,母親怎麼會死掉。
幫會,幫會,好像把這些東西徹底毀掉。
就這樣,為母親掃完墓的蕭寒,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離開了墓地。
六歲的孩子,還沒有那些成人的奸詐,哪怕像蕭寒這樣思想早熟的小孩,此時恐怕也不會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群窮凶極惡的人給盯上了。
於是,上麵的事情就發生了,在小寒回家的路上,他被那四個人綁架了,起初的蕭寒很驚慌,在母親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小小的蕭寒其實對於綁架有著很深的恐懼,但是綁匪在綁架他之後和他父親的那通電話,卻讓他漸漸的學會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