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戶下,細碎的陽光,灑在顧寧身上,一張臉更是白得發光,明豔到不可方物。
更惹眼的是那沏茶的手,同樣的沏茶,在祁念遠的手裏,是藝術品。
到了顧寧這裏,卻美好得像是一幅畫卷,讓人移不開眼。
不說許迪愣了,就是祁念遠自己也愣住了,他自己在花叢中走過,更是見過不少多開過的花。
但是,從來沒有一朵能像是顧寧這樣,美得皎潔,美得奪目,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祁念遠喉結下意識滾動一下,他目光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周致遠。
顧寧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並沒有直接解釋,反而是站起身來,做邀請,“先落座。”
周致遠是來了,但是卻不在他們這個卡座。
她起身的時候,寬大的白色的確良襯衣,隨之飄動,窗後的陽光剛好穿透進來,陽光下。
一截白色的細腰,若隱若現。
祁念遠的目光微凝,隨即定格,在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對那些女人沒興趣了。
刻意地穿著緊身衣服,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反而沒有這種,無意識地吸引人。
平心而論,顧寧這一身衣服,真不帶半分誘惑,因為怕熱,出汗衣服粘在身上,她特意選了一件過於寬大的衣服,這樣不止涼快還舒服。
至於,好看?
那是別想的。
可是,她卻忘記了,這種無聲的東西,才是最誘人的。
過了許久,祁念遠才收回目光,接過了茶杯,輕哼了一聲,“細腰。”
顧寧愣了下,有些沒聽清楚,她抬眼看著對方,帶著幾分疑惑,“祁同誌,你剛說什麼?”
祁念遠搖頭,“沒什麼。”
似乎之前那恍惚,仿佛沒有發生一樣。
“顧寧,你找我來是做什麼?”
他不認為,是顧寧帶頭來找他的。
顧寧倒了一杯茶,遞給他,“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說起來,她還沒正式謝過對方。
這——
祁念遠定定看了她片刻,隨即,這才說道,“不客氣。”
他接過了那杯茶,一飲而盡。
雖然這動作有幾分粗魯,但是到了他手裏,卻帶著幾分優雅。
場麵一瞬間安靜了下去。
顧寧在努力找切入點,這才發現,祁念遠這人遠遠比她之前認識的那些人,更為難纏,不,應該說是更為精明。
這人,簡直是無懈可擊一樣。
在顧寧糾結的時候。
祁念遠反而是單刀直入了,“你約我過來,隻是為了道謝嗎?”
當然不是。
顧寧在心裏腹誹,她是來試探的,隻是,這會還沒到周致遠出場而已。
她發現和祁念遠接觸這一會會的時間,對方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你說他彎彎繞吧,對方突然跟你打直球,你說人家打直球吧,人家突然又跟你彎彎繞起來。
總之,這不是個省油的燈。
顧寧在摸清楚後,她索性也不繞了,直接微微一笑,反問回去,“祁同誌,你覺得呢?”
對於不好回答的問題,丟回去就好了。
哪裏想到,祁念遠根本不在乎這個回答,他輕笑了下,又給自己倒杯茶,這才說道,“我覺得你每次喊祁同誌,似乎把我喊得太老了,這樣吧,咱們就以平輩相交,你就問我喊祁念遠好了。”
顧寧並沒有順著他的思路走。
相反,她佯裝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我覺得還是喊祁同誌的好,因為每次喊你,祁念遠,祁念遠,總覺得跟喊我們家周致遠一樣,畢竟,你們兩個的名字很像。”
這話一說,祁念遠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速度消失了。
祁念遠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除非繃不住。
可是,在這一刻,他還是把自己不高興的情緒,表現給了顧寧。
顧寧微微蹙眉,“怎麼?我是說到讓祁同誌,不高興的地方了嗎?”
又像是不經意地說出來。
“我怎麼覺得,祁同誌,你的名字,像是在回憶思念某一個人呢?”
她的每一次開口,都打在對方的七寸上麵。
讓祁念遠有一瞬間,差點沒能繃住,前者的沒繃住,是他故意外露。
而這一次的沒繃住,屬實是他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