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啊,他們都知道,租的最差的最小的最破的房子,而且每個月都好拖欠房租,自己一個人拖著殘廢的雙腿,完全就是苟延殘喘。
別小看了大雜院這個地方,也是一個小社會。
同樣也會被分為三六九等,有正式工作編製的人,就是高人一等。
在看看不知來路的瘸子,可以說是,大雜院所有的人都淩駕在對方之上。
推搡周文宴的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嬸,這一推,不打緊兒,周文宴本就站不穩的雙腿,直接一個屁股蹲跌在了地上。
引得眾人轟然一笑。
“瘸子,不是我說,就你這半殘的樣子,還來找茬,你這不是找刺激嗎?”
連帶著大媽們都打不過。
這嘲笑聲,仿佛是一把無形的刀,紮在了周文宴的胸口窩上,讓他整個人痛到麻木,他恨不得,恨不得撲上去,咬著他們的脖子,喝盡他們的鮮血。喵喵尒説
這些貧賤的人,有什麼資格嘲笑他?
要知道,在以前,他看都不會看這些人一眼。
隻是,這些,都是以前。
當意識到這個點後,周文宴前所未有的冷靜了下來,他低著頭,眼裏藏著陰翳和恨意,在抬頭的時候,臉上早已經是被生活所打磨的世故和諂媚。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下高考狀元的事情。”
看他軟了態度。
這下,旁邊的鄰居也心軟了,到底不是大奸大惡的人,有人看他可憐,就回答了,“高考狀元啊,就是顧寧。”
說完,還咚咚咚跑到自家,把報紙拿出來,遞給了周文宴。
“你看,這上麵都寫著呢。”
“不過,瘸子,你識字嗎?”
瘸子住進大雜院,向來跟啞巴一樣,獨來獨往,陰沉的厲害,所以這都搬進來一兩年了,一個院兒的大夥兒,和他還是不熟悉。
周文宴沒回答對方的問題,隻是,搶過報紙,目光死死地盯著上麵的照片,照片上,顧寧笑麵如花,光彩照人。
而上麵一行大字,更讓周文宴抑製不住的發抖。
憑什麼?
憑什麼,他低入塵埃,髒汙不堪,而顧寧卻如高高在上,被眾人稱羨?
周文宴不明白。
明明,以前的顧寧就是一個村姑,一個他都看不上的村姑,她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為高考狀元,被全國最頂尖的學府錄取,成為人生贏家。
而他,卻仿佛老鼠一樣,在這陰暗的臭水溝裏麵,苟延殘喘。
見他長久不說話。
拿報紙過來的鄰居微微皺眉,把報紙拽了下,“瘸子,你看完了吧?看完了,把報紙還我。”
這報紙也要錢買呢,雖然說到了明天,這就是舊報紙了。
但是這一版不是采訪了高考狀元嗎?
她要把這一版的報紙留下來,往後給家裏的孩子多看看,讓他們多和高考狀元學習學習。
。您提供大神明中月的顧寧周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