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賦予這生殺大權。
“小叔!”
周文宴謔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憑什麼?我是周家人,憑什麼不讓我繼承周家?”
他這般苦心維持廖勝男的意義是什麼?
不就是想借著,廖勝男,借著廖家人手裏的權勢,將來好繼承周家。
“憑什麼嗎?這個去問你母親你便知道。”
周致遠端起濃茶抿了一口,微苦的茶香,消掉了疲憊,他雙手緊握,帶著說不出的威壓。
“文宴,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繼承周家的機會——”
他站了起來,雙臂前傾,撐在辦公桌上,眉眼越發冷淡,“但是,你既然要娶廖勝男,就得對她負責,若是有一天,你做出任何有愧於廖勝男的事情,你則要淨身出戶。”
“什麼?”
周文宴一下子嚇癱跌倒在椅子上,“小叔,你這是什麼意思,廖勝男是個外人,我才是你侄兒子!”
什麼叫他若是做出有愧家庭,有愧勝男的事情,他就要淨身出戶。
周致遠俯視著他,語氣極為平靜,“你也可以不選擇,這樣,你也不會有任何繼承周家的可能性。”
這宛若是一柄利劍,橫豎都會墜落下來。
他不選擇,則是直接墜落,他若選擇答應,則會有一絲繼承周家的可能性。
周文宴呼吸漸漸沉重,“小叔,我——”
他欲言又止。
周致遠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到明天淩晨一點,你給我回複,若你答應下來,我幫你解決廖家的事情。
若你不答應,我則會對外公布,你娶廖勝男純屬個人行為,與周家無關。”
這則公布一旦說明,就意味著,周文宴不是周家人,也不存在周家將來的繼承權。
而廖孔武就算是被逼無奈下嫁女,也不會影響廖家未來任何權利,更不會將廖家綁在周家這一艘大船上。
周文宴就算是在蠢,他好歹算是周家長大,這種事情的意義他還是明白的。
他狠狠地摸了一把臉,咬著牙,帶著幾分怨恨,“小叔,你這是在逼我。”
周致遠聲音不悲不喜,“你可以不選擇的,沒人逼你。”
可是,周文宴有選擇嗎?
他沒有。
周文宴看著小叔那冷漠的眉眼,突然道,“小叔,我真的是你親侄兒子嗎???”
他從未見過哪家親叔叔會對侄兒子這麼狠的。
周致遠眸色微動,他並未回答,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回去和你母親商量一個結果。”
對於姚慧茹,他連大嫂都不願意喊了,而是用了一個你母親來形容。
這話一落,他便起身,做了一個送人的動作。
這樣,周文宴情緒越發激動,“小叔,我現在就選,不用去問我媽。”
他低聲道,“你不是說,幫我解決勝男的父親嗎?
好,我答應你,如果我娶了勝男,我將會對她好一輩子,對家庭負責一輩子,若是我違背諾言,我則會被周家趕出,而且是淨身出戶,不繼承周家人和財產。”
周致遠不意外周文宴會答應下來,他從抽屜裏麵拿出了兩張保證書,遞給他,“看完了,簽字,一式兩份,一份周家保管,一份交給勝男父親。”
這是周文宴娶廖勝男,周家的誠意。
想讓廖孔武答應下來嫁閨女,周家勢必要拿出誠意。
周文宴沒想到,周致遠連這個保證書都提前準備好了。
他有些崩潰,但是又不想對方看不起,發狠地接了過來,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下,你滿意了嗎?”他低吼道。
周致遠收回保證書,他雙手交握,靜靜地看著對方,“文宴,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首先會保證自己情緒的穩定,崩潰暴怒焦躁,這是無能的表現。”
這話,雖然是教育,但是對於周文宴來說,無疑是紮心了。
他覺得小叔,在換一個法子嘲諷他是個廢物!
周文宴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對上一雙冷淡平靜的眸子,他瞬間啞口無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致遠像是沒看出他的崩潰,還站了起來,親自為他整理了衣領子,“早些休息,養足精神,我明天會帶你去廖家。”
這讓周文宴有些頹敗,他在小叔眼裏,永遠都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