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高毅聽完後,他看了一眼顧瑤,眼裏帶著責怪,到底是心疼她是晚輩,舍不得責罵。
而是悶聲道,“我去做飯。”
他做飯,他做飯能吃嗎?
要是能吃,他們爺倆。
也不至於來安州市這段時間,一人瘦了十幾斤了。
那是豬食!
隻是,廖高毅跑得太快,廖老爺子拉都來不及。
旁邊的顧瑤心裏咯噔了下,“爺爺,叔叔是不是在怪我啊!”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敢!”
廖老爺子沉聲道,“他就是被文秀帶大的,為文秀抱屈,但是他也不想想文秀之前做了啥事?
這麼大一把年紀,和你一個小孩子計較,她是一把年紀活到狗肚子身上了!”
原本,還惦記著家裏人中午沒飯吃的文秀。
回來準備做飯的文秀。
還沒進院子。
就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抖好一會。
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一出了廖家院子門,她那眼淚啊!
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顧寧從安家回來,一路上她都在想事,在盤算著認親宴那一天。
每一步都不能出錯,她也沒看路,
就這樣,迎麵撞上了,悶頭哭泣往外衝的文秀。
兩人都差點摔個大馬趴。
還是顧寧眼疾手快,瞧著對方年紀大了。
差點沒摔在地上,摔出個好歹來。
忙不迭地拉著對方胳膊,算是勉強把人拉住了。
隻是,顧寧一定睛看過去。
看到對方那一張熟悉的臉,以及那抑製不住掉落的眼淚時。
顧寧下意識地鬆開手。
想要離開,腦子轉了下,停頓片刻,又沒忍住問了一句,“您沒事吧?”
“沒事!”
文秀的聲音有些嘶啞,自己偷著哭,還被人看見了。
她怪不好意思的,頭都沒抬打算離開。
隻是,在離開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
文秀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一看到是顧寧的時候。
她一怔,下意識地抬手捂著臉。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讓顧寧看到自己狼狽的這一幕。
打算迅速離開。
隻是,文秀走到一半,卻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安州市比潞州市要冷得多,她把之前時髦的衣服都換下來了。
穿的是一件靛藍色繡花的大棉襖子。
有些臃腫,平時整齊的頭發也有些微亂,越發顯得上了年紀。
顧寧甚至有些抓不住了,隻能捏著對方的手。
入手,就是冰冷刺骨,顯然是在外麵待的不止一會了。
顧寧歎口氣,抬頭看著對方,語氣真誠,“您要是沒地方去,先跟我回家吧!”
在知道她是廖家人後,又怎麼會放心。
這麼一個年紀不小的外地人,一個人哭著往外走呢!
這寒冬臘月的天氣,出趟門都恨不得眼睫毛起了冰棱子。
這個點文秀出去,又能去哪裏了?
人生地不熟的。
活遭罪。
而且,顧寧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隻是,現在卻不好說。
文秀沒想到,顧寧攔著她,竟然是邀請她往家裏走。
她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唰地一下子下來了,真的是淚流滿麵。
文秀怎麼也不明白,她誠心誠意疼愛著顧瑤算計她,冤枉她。
而上次不過隻是有一麵之緣個一個陌生女同誌。
竟然,能拉拔她。
文秀到底不是個脆弱的人。
她抬手,用著棉襖袖子角擦淚。
“瞧我,人年紀大了,就容易感慨,你家就我就不去了,免得給你添麻煩。”
顧寧沉默了片刻,她凝視她。
文秀不年輕了,之前第一次見她,還瞧著隻有四十多歲。
這才來了多少天,瞧著馬上都是要奔五十的人了。
連連帶著黑色的頭發,也多了幾根白發。
顧寧語氣軟了幾分,“不麻煩!”
想了想,勸解,“這會你出去,也沒地方去,還不如去我家喝杯熱水,暖暖身子。”
頓了頓,給了一個文秀無法拒絕的理由,“也沒人會問你,為什麼出來,為什麼哭!”
“而且,我們家就在你們家隔壁,你也能看看他們的態度。”
你走丟了。
他們會不會來找你。
人啊!
總不能活得糊糊塗塗。
該清醒的時候,還是要清醒。
而且,經過之前那次打交道。
顧寧發現,文秀從來都不是一個脆弱的人。
這次卻,哭著從廖家出來,怕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若是不認識就算了。
正是因為知道,文秀可能和廖穀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