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嗎?
三個字,從安明誌口裏說出來,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
卻問得丁淑麗啞口無言,她囁嚅道,“可是,不動手,我們就沒機會了!”
“錯!”
安明誌當場打斷了自己的母親,“媽,你要是動手,你就是真完了!”
“媽,你覺得自己有奶奶聰明嗎?還是有二嬸聰明?你看看奶奶現在在哪裏?二嬸現在在哪裏?
他們都在牢裏麵坐著,媽,她們那麼厲害的人,都不是顧寧對手,你覺得你是顧寧的對手嗎?”
兒子的話,如同當頭棒喝。
喝的丁淑麗如同五雷轟頂,她踉蹌了下。
“那——那,我要怎麼辦?難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寧登堂入室?搶走安家的一切嗎?”
安家,從一開始,她都當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安家的一切都是自己兒子和閨女的。
現在要被顧寧這個外來戶給搶走了。
她怎麼能甘心啊!
安明誌也不甘心,他也難受,但是唯獨他好的是,他有良知,也足夠清醒。
他挺直了腰板,用力地扶著母親的胳膊,和她平視,“媽,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丁淑麗慌張得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著兒子。
安明誌垂眸,克製道,“我比顧寧優秀!”
隻有,他比顧寧優秀,才會讓安老爺子看到他存在。
隻有,他比顧寧優秀,安老才會願意把安家的一切,交給他。
包括,安老手裏的人脈關係。
這話,像是一下子打通了丁淑麗的任督二脈一樣。
她眼睛蹭蹭發亮,抓著兒子的手,用力道,“明誌,你一定要比顧寧優秀,媽和你妹妹都靠你了!”
安明誌嗯了一聲,他撩開窗簾,低頭看向窗外,離得老遠。
隻能隱約看到顧寧臉上那神采飛揚的笑容。
真真是不染一絲塵埃。
而在樓下的顧寧,仿佛察覺了被人偷看一樣,一直和安老說話的她,猛地抬頭,目光直指二樓窗戶。
她並不知道窗戶背後是誰。
但是,卻不應向,她衝著窗戶背後,挑釁地笑了笑。
那一笑,讓安明誌嚇掉了手裏的窗簾,窗簾猛地落下,砸在牆壁上,發出簌簌的聲音。
“怎麼了?名字?”
丁淑麗著急地問道。
一想到之前的那自信又張揚的笑容。
安明誌心裏多了幾分不確定,他真的能比顧寧優秀嗎?
安明誌越發不確定起來。
他突然問道,“媽,下個月是不是安州市是不是,有個繪畫比賽?”
丁淑麗不明白,兒子為什麼這麼問,她還是點了點頭。
“是,繪畫協會給我發了邀請函,讓我當評委,但是這段時間,家裏太忙了,我還沒有給他們回複。”
“媽,同意吧!”
突如其來,沒頭沒腦的話,讓丁淑麗一驚,“明誌,你也要參加!”
安明誌垂眸,胸前裏麵燃燒著火焰,“我要打敗她!”
在她最為驕傲的地方打敗她,全方位地打敗她,這樣才能滅了顧寧的威風。
也能讓爺爺看到他們大房的人。
丁淑麗眼睛發亮,“成,媽現在就去接下評委這個活!”
至於,兒子輸給顧寧,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寧學了幾年畫畫?她兒子又學了幾年?
明誌可是從小開始學的,更別說,他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
安家人向來低調,而被老爺子帶了幾年的這個兒子,也繼承了老爺子的傳統美德。
所以,外麵的人知道明誌畫畫好的人,還真沒有多少。
一想到這裏,丁淑麗臉上似乎都揚起了笑容,她幾乎能看到顧寧失敗的樣子了。
她忍不住暢快地笑了起來。
而樓下。
顧寧還不知道,自己來了安家一趟,就已經多了一個敵人了。
當然,她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安老注意到,她突然沉默下去的樣子。
順著她的目光看到窗戶口,離得遠。
隻能隱約看到一個離開的人影。
安老聲音發沉,“這些年,他們越發上不得台麵了!”
不管後麵那個人是誰,偷窺,總歸是讓人瞧不起的。
顧寧笑了笑,沒接安老這個話,不可知否。
安家的人,老爺子可以批評,但是她卻不能。
而另外一邊,張叔已經把兩個黃梨花木的大箱子放在後備箱。
至於那個掛衣架,似乎有些放不下。
顧寧和張叔,直接用著麻繩,把掛衣架綁在了車子的頂部。
雖然不好看,但是能拿過去就行。
等他裝好了以後,顧寧和安老才上車,說來也巧,他們都要離開了。
恰巧遇到,下班的趙建安,他穿著一身藏青色大衣,提著一個公文包,往安家走。
他身姿挺拔,溫潤如玉,一雙眉眼通透單薄。
哪怕是有些晚了,他仍然是不緊不慢,真真是映照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