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老夥計。
多了比旁人的幾分耐心。
“你以為顧瑤真的就要沒地方去嗎?”
“你以為安家真的是顧瑤的兜底之處嗎?”
“難道不是嗎?”
警衛員老張反問道。
安老不予多說,他擺手,“算了,老張,做你以前的木頭人挺好的。
隻需要聽從命令就好了。”
頓了頓,他審視著他,語氣嚴肅,“現在,我要你把東西準備好以後送到平樂家裏,你能做到嗎?”
這是以上級對下級的命令。
原先還抱著疑惑,試圖辯解的警衛員老張。
頓時站直了身體,敬了一個禮,“收到!”
等警衛員老張離開後。
安老朝著書櫃後麵的人,喊了一聲,“出來吧!”
書櫃後麵,頓時出來了一位穿著藏青色大衣,身姿修長,溫和儒雅,麵冠如玉的年輕男同誌。
那人不是旁人。
正是趙建安。
他信步從書櫃後麵,大步流星地走出,然後走到安老爺子麵前停頓下來。
他朝著安老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老師——”
趙建安是安老的學生。
當年,他能夠從安州市考到清大,並且在校內,就破格去研究所做項目。
完全靠了安老在裏麵運籌帷幄,負責打通關係。
給趙建安提前弄好了資質。
這才,有趙建安這個清大的傳說,跳級學生,提前畢業,研究所一顆新星。
這一切,都和安老密切相關。
當然,趙建安本人也足夠優秀,他若是不優秀,也達不到安老的要求。
安老語氣淡淡,“建安,你怎麼看?”
他對自己這個學生,看得比較重。
雖然這是安家的私事,但是安老從未想過去瞞著自己的學生。
趙建安沉吟片刻,他語氣平靜,“老師,人都有私心,張叔也不為過。”
這是在替警衛員老張說話。
這實在不是趙建安的風格。
安老狐疑地盯著他片刻,饒是他是個過來人,和這個學生也朝夕相處過無數次。
也不得不承認一句,好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
“說實話。”
趙建安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垂眸。
隻見到他麵容白皙,睫毛細長,又挺又翹,一雙眼尾向上挑,仿佛裏麵藏著萬千星辰。
他臉上掛著溫潤,語氣也未變調、
隻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果決。
“老師,實話就是,張叔可以換掉了。”
非議主家的事情,試圖插手。
這種人不能留。
“哦?為什麼?”
安老摩挲著拐杖,轉了一個身體,坐在了辦公桌後那一張紅木椅子上,他頷首,饒有興趣。
見老師考驗自己。
趙建安清了清嗓音,溫潤如玉,“非議主家,對您決策不滿,這類人遲早都是禍害。”
安老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他歎了口氣,一臉的滄桑,眸光深遠,“建安,安家,就隻有老張這一個老人了。”
陪伴著他了。
他的聲音有些滄桑和懷念。
安家的人,這一路走來,幾乎全部都走散了啊!
趙建安眸光一閃,他拿著一件大衣順帶披在了老人的肩膀上,語氣溫和,“老師,您還有血脈親緣。”
“真正的血脈親緣。”
他強調,真正的三個字。
他沒點名,但是那話中的含義,卻是在明顯不過的了。
真正的血脈親緣是誰?
不言而喻。
安老沉默,連帶著身上的厚大衣,也無法給他溫度,良久,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話。
“我曾經做過錯事,無法彌補的錯事。”
接著,他的話似乎戛然而止,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討論了。
於是,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建安,你對寧寧怎麼看?”
這突如其來轉移的話題,讓趙建安有瞬間怔鬆,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寧寧怎麼看?
他腦海裏麵,不期然地浮現出顧寧那一張杏眼桃腮,明豔動人的臉。
宛若三月枝頭那含苞吐蕊的桃花,清新又嬌俏。
真是美透了。
僅僅隻是想著那一張臉。
趙建安耳尖不自覺紅了起來。
他輕咳一聲,手握拳,遮住了臉頰上布滿的雲霞,低聲道,“她很好。”
隻三個字。
表態了他對顧寧的看法。
自己學生這幅樣子,饒是安老爺驚呆了眼睛。
他認識建安也算是多年了,但是一直都是清心寡欲,冷靜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