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把我爸媽送到監獄,把疼我的奶奶變成了勞改犯,更是,逼著我親手殺了我的爺爺,逼我成為殺人犯!”
“顧寧、我本來有美好的未來的!”
“可是,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啊!”
“去死吧!”
“去死吧!”
顧盼文像是陷入了魔怔,整個人都癲狂起來,沉寂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顧寧被掐得無法呼吸,但是她的眼睛卻閃著希望的光,被捆住手腳沒關係。
隻要給她機會——
而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顧寧猶豫了一瞬間,很快就變成了決然。
她死,或者顧盼文死。
沒有其他選擇!
顧寧一張嘴,露出森森白牙,一口咬在了顧盼文的大動脈上。
鮮血噗嗤一聲,瞬間濺開了花,嘴裏的鐵鏽味,臉上的濕熱。
以及——
顧盼文的慘叫聲。
殺豬一樣的慘叫聲,讓顧盼文瞬間鬆開了她的脖子,得到了呼吸自由。
而顧盼文雙手下意識地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
血流從他手指縫之間,蜿蜒流出。
顧盼文下意識地抬手看了一眼,入目滿眼血紅色。
他痛意更像是雷達一樣,突突突地襲擊著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他臉色猙獰地憤怒大吼道,“顧寧——顧寧,你怎麼敢??”
之前咬了他的耳朵,現在又咬著他的大動脈。
顧寧呸了一口嘴裏的鐵鏽味,她語氣冰冷,“顧盼文,殺人者人恒殺之!”
她殺他,是自衛過當。
而顧盼文殺她,是罪加一等。
顧盼文被痛意,被顧寧的狠辣給刺激到了,他原先還留著幾分拿錢贖回顧寧的心思。
這會卻徹底變了。
他隻想,讓顧寧去死!
顧盼文一巴掌揮舞在顧寧的臉上,顧寧偏頭躲避,卻還是被扇了一個耳風。
下一秒。
兩人齊齊地動了起來。
顧寧拚命地掙紮,試圖解開手裏的麻繩。這是她最好的機會,現場隻有顧盼文一個人,而他現在受傷。
之前的一切,何嚐不是激怒對方後,爭取逃脫的時間。
顧盼文何嚐沒有看出顧寧的想法,他冷笑一聲,不顧脖子上汩汩地流血。
上前,就把試圖解開繩子的顧寧給撲倒在地。
兩人就這樣在地上扭打起來。
顧寧隻來得及解開了手上的繩子,她明顯處於弱勢地位。
顧盼文試圖撿起旁邊的三棱刀,而三棱刀,隻離著他五厘米的位置。
隻需要一抬手就能夠夠到。
不可以!
絕對不能讓顧盼文再次拿到武器。
顧寧動用一切能動用的東西,試圖阻攔顧盼文去拿三棱刀。
她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土灰,朝著顧盼文的眼睛一灑。
顧盼文眼睛瞬間看不見了。
他去拿三棱刀的手一頓,下意識地蜷縮回來,捂著自己的眼睛,“賤人!”
顧寧看都沒看他,她飛速地踢開三棱刀,用暫時得到自由的手,去解開腳上的繩索。
在她正在解的時候。
顧盼文已經手握著三棱刀,不停地晃著頭,試圖晃掉頭上臉上的沙子,朝著她走了過來。
“顧寧,我就是潑上錢不要,也要殺了你!”
他原本隻想拿著錢,就把顧寧交給上人販子紅姐,把她賣到搭訕裏麵,給老鰥夫當同妻。
但是,現在他不想這麼做了。
他隻想讓顧寧去死。
讓顧寧去死!
顧寧抬眸,她縮著腳,一步步的往後退,腳上的死結還未全部打開,她隻能笨拙地往後移動。
而顧盼文手握三棱刀,已經到了她的正上方,她一抬頭。
鋒利散發著幽光的三棱刀,已經到了她眼前。
眼前似乎徹底到了一條絕路上。
她要放棄嗎?
不過一秒鍾,她就有了答案。
顧寧迎麵撞了上去,在離三棱刀一厘米的距離時,她突然停住,雙手一把握住了對方的褐色木頭刀柄。
爭奪起來。
顧盼文是萬萬沒想到,顧寧這個女人,到了這一步,竟然還敢跟他搶刀。
他迅速反應過來,重力壓下去,兩人就這樣僵持下去。
每當顧寧占上鋒的時候,三棱刀的刀尖就會偏移幾分。
但是,當顧盼文占上風的時候,三棱刀的刀鋒,就會直對上她的眉心。
隻要,她一鬆手,三棱刀就會直逼她眉心,血濺當場。
顧寧心裏明白,必須速戰速決,在這樣僵持下去,輸的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