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達坐在椅子上，右手緊緊的握著鋼筆，白嫩的掌背上纖細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雖然麵臨窘境，但方末看的清楚，艾達拒絕的態度十分堅定，她從來沒往那個方向上考慮過。
即便告訴她自己是神聖帝國的滲透人員，她的境遇也不會有所改變，因為她的功勞會被搶，而後還是上司一句話，它就得下地獄。
方末皺眉道：“筆錄還是做一下吧。”
艾達平複了一下情緒，笑道：“快走吧，一會局長抽起風來，你可能會被扔煉鋼爐的。”
“嗬嗬，被扔煉鋼爐扔該很爽吧。”
“比活著幹脆！”
艾達從警校畢業也就２０歲出頭，能說出這麼通透的話語，想必已經被社會教育好幾輪了。
“我請你喝一杯！”
方末緩緩起身，向艾達發出了邀請，這是位有可能被分配到鋼鐵圍城的實習警察，必須得把握好。
更重要的是，她背景幹淨，經得起查。
“我累了，不想喝一杯！”艾達直接拒絕了方末的邀請。
方末則表現的非常淡然，和煦的笑道：“那．．．算了，既然你忙就下次。”
艾達麵色一愣，大眼睛靈動的撲閃幾下道：“我們隻有一麵之緣，你不用這麼套近乎，我沒可能跟你有下次。”
說到此處，方末直接噤聲，再多說可能就要遭懷疑了。
方末衝著艾達微微一笑，禮貌的躬身示意，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迅速的離開了警察局。不過，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躲在警察局附近等待艾達下班。
方末等待了一根煙的時間，艾達終於現身，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這不是跟蹤尾隨，而是暗中保護，說不定那個禿頭局長會搞什麼事。
吉姆幾人已經滲透進來兩個月，也隻是在外圍過渡區剛立住腳，還不知道裏麵具體什麼情況。
所有進入鋼鐵圍城的人，必須得是土著，在萊茵市居住時間短於５年的不會考慮，而且家人還必須得有軍警背景。
艾達警官就是上天的恩賜，但是利用她的話多少會有些心理負擔。
方末盤算一番，決定幹脆把艾達的家屬跟多默爾他們的家屬一塊安排了。
令人意外的是，艾達下班後的行跡有些詭異，她非常小心的穿過七八天狹窄陰暗的小巷子，來到一處非常隱蔽的小院。
如果不是方末的跟蹤技能爐火純青，肯定就被發現了。
小院上空淡淡的覆蓋著一層藍芒，看上去十分神秘。
方末在小院外圍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
一陣陣竊竊私語從院子中央傳了出來，好像是在喃喃某種神秘複雜的咒語。
轟——！方末正想再靠近一點，一簇粗大的藍色火焰從院子中央噴薄而出。
他們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火焰中蘊含著狂暴的神秘能量，而且有一種非常熟悉的味道。
方末開始飛速翻轉思緒，精神力，意識能量，靈性能量（更加精純的意識能量），位格之力，造化之力......
以上都不是....
拉格朗日，聖像遺物，《惡靈啟示錄》，跟他們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聖龍印記？
曾經降服聖龍印記出現過的神秘能量，他以為是聖像遺物激發，現在來看大概率不是。
因為聖像遺物噴吐出的也是位格之力。
不對！
聖像遺物還噴吐過靈性能量。
所以聖像遺物是在聖龍印記的影響下，才會激發出那種曾經保護他的神秘能量。
而這種能量最接近光墟給人的感覺。
“艾達！是否做好準備，成為聖像魔神的信徒。”
一道滄桑而低沉的聲音將方末從翻轉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我願意！”
艾達的聲音充滿了決絕。
方末現在無法判斷聖像魔神是什麼，是邪惡還是正義，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這個儀式還比較正常。.伍2⓪.С○м҈
或許聖像遺物與聖像魔神有什麼關聯。
而後小院徹底沉寂下來，一個小時後，又響起了陣陣低語聲，好像是一些交流探討。
方末偶爾可以聽到一些碎片信息：
“......魔能碎片”
“魔法使徒......”
“緋紅二月的幽靈船。”
“全麵進攻......”
“靈境崩塌。”
“儀式感召，亡靈崛起。”
“暗影軍團，禁忌領域。”
“偉大的造物主！”
.....
吱呀！
小院的門終於打開，艾達非常平靜的走了出來，而後進入一條小巷，又步行了一個小時，來到明克斯街11號的破舊公寓樓。
方末長呼一口氣，心情不禁沉重起來，靈境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複雜，它可能就是一個錯亂扭曲的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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