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薇是一個雇傭兵,今天她收到雇傭工會的一個邀請函。
邀請函上的文字如同詩歌般優美,仿佛是邀請奧薇參加一個美麗的燭光舞會,但是一個連高跟舞鞋都穿不了的雇傭兵是不會有人邀請她去跳舞的。
雇傭工會發出邀請函的目的是想請奧薇加入一個雇傭兵小隊,假如假如奧薇沒有加入的意向,可以無視邀請函。
燙金的邀請函放在茶幾上,旁邊是奧薇的輕弓弩,而奧薇本人則在浴室裏發呆。
浴缸裏放滿了水,奧薇的衣服掛在壁勾上,她蜷坐在浴缸裏,光裸的脊背上有一道微不可見的疤痕,這道疤痕雖然細小,但深度距離心髒隻有不到一寸的距離。
“奧薇——”
門外有人敲門。
奧薇披上衣服走出浴室,她把門拉開一個小縫,看見敲門人是斷了一條胳膊的老邦特:“奧薇,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奧薇見是老邦特,說了一聲:“稍等一下。”
門後麵,奧薇整理自己的衣襟,她剛才在洗澡,出來的比較匆忙,沒一會兒,奧薇把門打開,老邦特在門外等著,門一開,他就自顧地往裏走。
奧薇從廚房裏拿出兩個杯子:“喝點什麼?”
“來一杯伏特加,加冰。”老邦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腳搭在茶幾上,他一眼就看到那張燙金的邀請函。
奧薇端來兩杯紅茶,一杯加了牛奶,放再老邦特的麵前。
“我要的是加冰的伏特加,不是這種甜不拉幾的茶,”老邦特賞給奧薇一個白眼,碰都不碰那杯茶,他自己進廚房,翻出了一瓶伏特加,用牙咬開瓶蓋,咕嚕咕嚕先灌了一大口,“這才是男人喝的東西!”
“你的胃已經不好了。”
奧薇說著實話,前些天她結束了與上一個金主的雇傭關係回來,邦特嬸嬸在城門接她,告訴奧薇,老邦特病了再休息,奧薇問是什麼病,邦特嬸嬸說是胃病。
醫生囑咐過,不要老邦特再喝酒了,伏特加被稱為酒中的火焰,老邦特喝了大半輩子,即便胃是鐵做的,也該灼穿了。
老邦特對醫生的囑咐從來是不屑的,他私底下總是把給他看病的醫生叫做吸血蟲。老邦特身上有很多惡習,都是年輕時候當雇傭兵留下來的,他的嘴裏總是不幹不淨的,誰到他的嘴裏都有幾句不好聽的話。
奧薇是老邦特朋友的女兒,和老邦特也是半個父女,小時候是賠錢貨,長大了就是婊子,奧薇都習慣了,也習慣了老邦特偶爾色狼一般的眼神。
“有什麼好消息?”
老邦特幹完了一瓶酒才說,他擦擦嘴:“也不算什麼了,之前看到一個小白臉,物理防禦和近身攻擊戰鬥都還不錯,可以做你的夥伴,保護你的後背。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戰鬥總是會吃虧。”
“我也在考慮夥伴的事情,現在……”奧薇示意了茶幾上的燙金邀請函,“我考慮晚上會要不要去工會一趟,中午你要留下吃頓午餐嗎?”
“你還考慮個什麼,麻煩,家裏婆娘早就把午餐做好了!”老邦特擺手,屁股離開沙發就要走。
奧薇沒有去送,她收了空酒瓶和杯子去廚房,水池旁邊是已經清洗好的蔬菜和水果,奧薇把東西挪到一邊,在水池裏清杯子,那個空掉的酒瓶被扔進了垃圾簍裏。
老邦特拿的這瓶伏特加裏兌了一半的水,但是他沒嚐出來,大概是病的連味覺也在慢慢喪失,亦或許是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