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劉七首先清醒了過來,不由自主的劉七鼓起了掌。劉七的掌聲也把周圍的人都從音樂的奇妙世界帶了回來,包括那些看守在內都跟著一起鼓起了掌。澤雷德一邊鼓掌一邊對著劉七說道“真沒想到,我這一輩子聽過最好的音樂竟然是我關押的犯人演奏出來的。”
“我也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好聽的東西。現在澤雷德少校,你讓人給這些人洗洗澡然後換換衣服。他們的音樂雖然好聽,但是他們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等弄完以後再帶他們來見我。”劉七說道
“是的,安德裏中校。”說來也怪,經過聆聽這次怪異的音樂之後,澤雷德這位毛特豪森集中營的最高指揮官老是感覺心中出現了一些本來早已經消失的東西,那就是人性。
一個小時之後,在澤雷德的辦公室之中,劉七單獨的會見了已經恢複成正常人狀態的物理學家奧德蘭。此時奧德蘭完全已經沒有了剛才對音樂的那種癡迷,而是一臉平靜的站在辦公室的中間。
劉七把想在一旁旁聽的澤雷德很不客氣的請出了辦公室。然後很客氣的對著奧德蘭說道“奧德蘭先生,您請坐。現在您不用擔心什麼。您的生命已經完全得到了保證。不會再有什麼人會拿著手槍去指著您的腦袋了。”
奧德蘭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興奮的神色,也沒有按照劉七說的坐在那裏。而是說道“中校先生,我的生命現在已經毫無意義,請您還是把我送回那個關押我的地方。我十分願意在哪裏度過我人生中最後的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時光。”
聽到竟然還有人想回到那個鬼都不願意去的地方,劉七不禁奇怪的問道“噢?奧德蘭先生,我能問你一下,您這是為什麼嗎。您難道不想獲得自由嗎?”
“中校先生,是的。我並不願意獲得你所說的所謂的自由。我不能因為求生的念頭就放棄我是一個猶太人信仰。在看到我的同胞被無情的屠殺之後,我不會也不能獨自生活在這個毫無一點道理的強盜橫行的世界上。”奧德蘭說道。
劉七看到奧德蘭竟然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不禁說道“奧德蘭先生,難道你以為把你再重新關回那個日夜都見不到陽光的地方,猶太人的災難就會結束了嗎?”看到奧德蘭低頭不語,劉七接著說道“讓我來告訴你吧,不會的,根本就不會。你曾經共同的祖先的同種族的猶太人還是會繼續被屠殺的。讓我來猜猜你想被關回去的原因,你是不想看到你周圍的那些朋友親人無辜的死去,而你卻毫無辦法的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像是一隻烏龜一樣,深深的把頭縮在你的殼子裏麵,以逃避你失去親人和朋友帶來的痛苦。我這樣說不知道對不對。”
一席話說完,奧德蘭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從那早已經幹涸的眼眶之中奪眶而出。奧德蘭渾身顫抖的大聲說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然後雙手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劉七站起身來,掏出身上的手帕塞到奧德蘭的手裏,然後才又接著說道“奧德蘭先生,逃避不是個辦法。真正的勇士是那些麵對劫難而敢於活著的人。當然還要在內心中充滿希望才行,隻有這樣你才能使你的那些族人獲得解救。”
“沒有用的,我們這些人都是被上帝拋棄的人……。”不過奧德蘭猛然又愣住了,有問道“中校先生,您剛才是說解救。難道您會釋放那些被關在集中營猶太人嗎。對,你一定會,你一定會救他們的,就像你釋放我一樣。”
“奧德蘭先生,很可惜我做不到這一點。你和那些藝術家都是柯蒂斯·拉齊館長專門委托我解救的。至於其他的人,我真的一點能力都沒有。”劉七輕輕的搖搖頭說道。
“不……中校。”奧德蘭一步上前就跪倒在劉七的腳下,用雙手抱住劉七的腿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仁慈的人,你跟別的黨衛軍的軍官不一樣。我求求你了,請挽救我的那些同胞。隻要你答應救下我的那些同胞,就是讓我來世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看到奧德蘭竟然會這樣做,劉七趕忙扶起了奧德蘭說道“奧德蘭先生,請不要這樣。請你先起來好嗎,我雖然沒有辦法釋放集中營的那些人,但是我們可以想些別的辦法讓那些人在這裏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