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峙,一時場麵凝滯。
任明揚打了個哈哈,從沙發站起身,兩步走到任雲霄麵前,伸手拍向他的肩膀。
沒人注意他眼底閃過一絲詭異。
“雲霄,幹嘛搞得這麼劍拔弩張的,你這諸位叔伯哪有什麼壞心思,都是關心大哥的病情。
不如就讓明遠出來露個麵,了了大家的心事如何?”
任雲霄隻覺得被他拍過的肩膀微微刺痛了一下,那感覺又轉瞬即逝,他皺了下眉頭挪開身子。
“我已經說了,父親身體不適,不宜見客!若要探視,等父親大好了自然會通知各位。”
“真把自己當個人物,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呸!”
任明威道:“跟他個小子囉嗦什麼,大夥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邁步就要往樓上走。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雲鳳棲居高臨下站在樓梯口,俯視眾人,麵上神色不怒自威。
圍著的眾人下意識後退兩步。
“大嫂……”
雲鳳棲向下走了幾步,指著任明威罵道:“老三,你是喝多了馬尿犯了糊塗症了嗎?連你大哥的臥房也敢闖!還有沒有點上下尊卑!”
“大嫂,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關心,關心則亂。”
任明威有些畏懼這個大嫂,當年她能陪著大哥白手起家,憑的可不僅僅是花容月貌,還有背後的雲家。
雖說這幾年雲家漸漸沉寂,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有所顧忌沒敢硬闖的原因。
若不是任明揚私下篤定大哥得了那種見不得人的怪病,他們還不見得敢來。
原想著借著探病的機會闖進去搏一搏,沒想到她們出來的這麼快。
任明揚卻心中暗喜。
隻看大嫂的神色就知道,他那個大哥怕是情況並不算好。那毒他親自實驗過,隻要沾染上,再強大的人也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隻要被一眾任家人看見任明遠的醜態,到時候……
嗬嗬。
他們怕這女人,他卻是不怕的。那雲家自打上一輩沒生出來男丁,就已經沒落了,不然怎麼會由著大小姐下嫁給當時名不見經傳的任明遠。
雲鳳棲目光一直盯著他,見他形態,冷笑一聲:“關心?
老二,帶著這麼多人在這個家裏吵吵嚷嚷,我看你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裏。讓外人見了還當你是想要逼宮。
你大哥是病了,我這個做大嫂的還沒死,輪不得你在這指手畫腳。”
任明揚臉色難看。
“大嫂言重了,大家夥也是想確認大哥平安無事……”
雲鳳棲並不給他麵子。
“什麼時候把你那混賬兒子拉過來給明遠磕頭認錯,我就當你還念著一分情分。
其他的不說也罷!
滾吧!”
任明揚麵色一僵,這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心情蕩然無存,緩步走到台階下。
“我們兄弟敬著你,才喊一聲大嫂,可這裏是任家。嗬嗬……任家的家事,自然是由任家人說了算。
身為兄弟的,不過是想探望下親大哥,大嫂屢次三番的阻撓,恕我說句不中聽的,”他頓了頓,對著大夥說道,“若是大嫂為了擁護自個的兒子,把大哥囚禁起來,乃至暗害了,我們難不成還要蒙在鼓裏不成!”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幾乎是撕破了臉麵。
“你胡說什麼!”
任雲霄過來一把攥住任明揚的領口。
“雲霄,放手。”
雲鳳棲走下來按住任雲霄的手臂。
“老二,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任明揚整了下領口。
“俗話說人心難測,何況女人麼,為了自己的骨肉能做出來什麼事,也可以理解。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要讓我們看一眼大哥,確認他平安無事,我們自會向大嫂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