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上空一如既往地陰沉,即便是在結界之外。黑雲壓在頭頂之上,綿延百裏,與站在空中將魔界圍了個滴水不漏的清一色銀甲仙兵形成了鮮明對比。
魔界的懸崖入口處,一邊站著紗彌,在他身後站著的是隱和祝黎。另一邊則站著雲鶴,在雲鶴身後站著的是鹿淵和惜歸。另有一支紅衣仙兵將眾人圍了起來,從衣著來看,是仙兵中的精銳,世稱燎原軍。.伍2⓪.С○м҈
燎原軍皆是經曆過仙魔大戰後存活下來的仙兵,身手與那些銀甲仙兵不是一個等級的。他們皆已是法力高強的大仙,與魔族交手無須戰甲,穿上厚重的戰甲反而會影響身手。
秦空嶽帶白清和牧歌趕到時,雲鶴臉上已有了不耐的神色,鹿淵仍是一臉淡然,惜歸則皺著眉頭四下打量,似在戒備魔族不知會從何處突然偷襲一般。
“她不過是出來透口氣罷了,仙界何必這般興師動眾?”
秦空嶽將白清和牧歌帶到隱和祝黎身邊,示意他們保護好二人,隨後走上前去站在紗彌身邊,看了一眼雲鶴,視線最終停留在鹿淵身上。
“哼!”雲鶴冷哼一聲,“魔頭!你竟敢劫走下任帝君,便早該料到如此場麵!還不將下任帝君速速交還我等!”
“本尊不過是受下任帝君所托,帶她來見見故人罷了,怎能說是劫呢?雲鶴,你有這閑工夫集結兵馬來堵魔界,不如趁早去追千獵。於這世間而言,誰更危險難道你分不清麼?”
秦空嶽俯首,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衣裳。倒不是衣服上沾了灰,隻是鹿淵那波瀾不驚的表情他看膩罷了。
雲鶴以杖指向秦空嶽,說:“你最好識相一點!乖乖交出下任帝君,我等尚可就此撤兵!”
“哈哈哈哈哈……”秦空嶽頓時被都得捧腹大笑起來。
雲鶴怒喝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秦空嶽收了笑,麵容一冷,掃視周遭,說:“就這麼點兒人,晨雪和散人都沒來,你們能奈我何?雲鶴,如此狂妄自大,容本尊問你一句,你出門時帶腦子了麼?”
雖說此次集結了仙界一半兵力,但都是些普通的仙兵,燎原軍又隻來了一支小隊,本就是想著充充場麵,嚇他一嚇,接回牧歌便撤軍的。若真要硬碰硬,最多也就能傷到秦空嶽而已,殺不了他。
更何況此處是魔界地界,若是兩軍交戰,魔兵比起仙兵來隻多不少,屆時仙兵支援不及時,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雲鶴自知以眼下兵力確實不能把他怎麼樣,撕破了臉反倒討不到好,不禁恨得牙癢癢,一時不知如何回應,隻得悶聲重新思考起來。
鹿淵冷聲問:“魔尊就不怕兩軍交戰,傷了那些普通魔族麼?”
秦空嶽挑眉反問:“與本尊何幹?”
他知道,若他就此退縮,往後仙界必會以此要挾,永遠壓得魔界不得喘息,此刻他越是表現得不在乎,越是沒心沒肺,仙界就越難拿捏他。
鹿淵與他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心知他重情義,斷不會真的不管魔界那些普通魔族。但鹿淵也知道,若真的重開仙魔大戰,也得是魔界先動手,不能由仙界出頭。戰火重燃,世間難以安穩不說,仙界也會受到戰爭的波及,這可是違背了風霆的願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