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嬪那邊很快得到了這道新的消息。
她一口氣沒吊上來,也昏了過去。
昏倒前,隻膂出來一聲:“……好狠。”
也不知是說的誰。
而這廂在宮人走後,卻是又有人來到了梁德帝身邊,昏低聲音稟報道:“魏王府上喬側妃失蹤了。”
“掛念父親,無可厚非。”梁德帝隻說了八個字。
說完,他便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了,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柳月蓉醒來後才知道自己小產了。
“你們騙我……”她怒睜著眼,撕打起麵前的宮人。
陪嫁丫鬟捂臉哭泣起來:“王妃,是、是真的……你,你要瞧瞧小公子嗎?”
柳月蓉愣聲道:“我……生下來了?”
一時無人接話。
柳月蓉這才反應過來,多半是個已經成型的死胎。
已經能看出是男胎了?
柳月蓉頓時睚眥欲裂:“我要殺了喬心玉!我要入宮告狀……”
嬤嬤一把按住她,顯得冷酷無情:“喬側妃隨軍離去,是她的過錯。但若告到陛下跟前,那便是魏王貪花憊色,乳了軍紀的過錯了。”
她盯著柳月蓉,一字一句地告訴她:“不能告。”
柳月蓉一個氣急攻心,又昏過去了。
一片空曠的草地之上,數頂白色的尖頂帳篷,拱衛著一座輝煌耀眼的王帳。
王帳的頂篷之上,覆蓋著一層一層的布料,布料上也不知是用金色的石料,還是金色的餘線,繪出了繁復的孟族文字。那些孟族文字,便組成了神秘而絢麗的花紋。
令人一眼望去,便驟生匍匐之心。
一架馬車緩緩駛近,當即被士兵攔下。
“何人擅闖?”士兵開口,嗓音粗獷,帶著蹩腳的異族口音。
竇如雲掀起車簾,跳了下去:“可認得我?”
“竇將軍?”士兵驚訝道,“竇將軍不是該在益州嗎?”
“急事求見王。”竇如雲笑了下,“我給王帶了一樣分外貴重的禮物!不得假手於他人。”
士兵點頭,也不敢擅自打探馬車裏是什麼,當即飛快地奔向了王帳的方向。
沒一會兒功夫。
四個隻著長褲而沒有上衣的孟族奴隸,抬著一個著華服美飾的青年出來了。
青年頭戴一頂赭色帽子,頭發梳成辨,辮子上珊瑚珠、綠鬆石、珍珠、碧璽珠,乃至各色水晶石,都綴滿了。
就連他身披的袍子,也都是綴滿了寶石,更繪滿了金色的紋路。
仿佛一隻行走的公孔雀。
薛清茵卷起簾子,朝外瞥了一眼,然後忍不住暗自感嘆了一聲。
“王。”竇如雲這樣稱呼那個青年。
青年沉聲道:“我尊貴的客人,聽聞你帶了禮物給我。”
“是。”竇如雲話音落下,掀起了簾子。
孟族眾人順勢望去,便見裏頭坐著的是個妙齡女子。
與孟族女子渾然不同。
她雪肩花貌,發鬢如雲,竟比孟族那供奉在王宮頂上的珠寶紋飾更絢麗。
孟族的王恍然大悟:“你是給我送妻子來了嗎?”
竇如雲:?
竇如雲:“他是宣王的妻子!”
孟族的王點點頭:“那倒也沒什麼關係,孟族自古有一妻多夫製。”
竇如雲:???
竇如雲:“我的意思是,她是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