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吧。”幹子旭道。
薛清茵看著他:“那就真是章太子的舊人了。”
幹子旭咬牙切齒:“宣王妃你……”
“我怎麼?”薛清茵無辜地眨了眨眼,“好了我知道我聰慧過人,還貌美如花,實在是天怒人怨。”
幹子旭沒話說了。
連罵都罵不出來。
他倚著牆壁,麵色灰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好罷,或者請殿下將我送往京城,交予陛下處置吧。”幹子旭似是認了命。
“章太子是陛下的兄長嗎?”薛清茵驀地想起來那些信。
信中有“昌弟”。
而吳少監又曾提點過她,“菖蒲”撞了皇帝的名諱。
幹子旭忍無可忍,看向宣王:“殿下不攔著她嗎?宣王妃縱使再聰明,但有些事也不宜知道得太多。恐怕反被聰明誤……”
宣王冷聲道:“她問你,你便答。”
幹子旭崩潰地抓了抓頭發。
他腦袋上的簪子都被抓落了下來,摔打在地麵上,那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地道裏。
“……是。”幹子旭喉間擠出聲音,“章太子為嫡為長,當今聖上是他的親弟弟。”
“陛下曾率兵把守潼關?”薛清茵又問。
“是,是有此事,你怎麼知道?”幹子旭驚疑地看著她。
不,應該說,宣王妃怎麼什麼都知道?
“那次章太子的太子妃留在了潼關?”
幹子旭閉上嘴,又不願意說了。
薛清茵憋不住道:“你瞧,你一遇到關鍵的問題便閉口不言。那誰還能不知道你費盡心思要藏的是什麼東西?
幹子旭:“……”
幹子旭:“我說。但你與宣王當真能聽這些話嗎?”
“有何聽不得?”薛清茵反問。
幹子旭嗬嗬笑起來:“今日我說的話但凡漏半個字進皇帝耳中,我們都要死。”
他說完,看了看宣王身後的人。
除了方成塚,還有杜鴻雪,玄甲衛等……
這裏確實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幹子旭道:“不如換到地麵上,也請殿下容我洗把臉吧,我再娓娓道來……”
宣王冷酷打斷道:“不必,就在此地說。本王身邊,盡是忠義之士,與本王共進退,同生死,有何聽不得?”
幹子旭一怔,然後再朝他身後那些人看去。
這些同樣披就一身鋒芒的人,麵上露出動容且自豪之色。
顯然他們對自己的身份認同感極高!
“殿下不愧是年少便掌兵權的人物。”幹子旭悶笑一聲,隨即正了正臉色。
一改先前小人做派。
他道:“章太子也曾率軍代天子出征,並不拘泥於自身身份貴重。他雖不善戰場上拚殺,但卻能決勝千裏。
“不堪用的人在他手下,也能變作良將。
“若說太子文中有武,那太子妃便更是巾幗不讓須眉,我隻遠遠見過一麵,她提劍策馬,英姿颯爽,明豔無雙。”
薛清茵聽著聽著,有些站累了,便想也不想倚住了宣王。
宣王抬手扶住她,手臂強勁有力。
幹子旭:“……”
他咬了咬牙,才又平複了心情繼續往下道:“但朝中不知誰人向當時的皇帝,也就是先太宗,參了章太子一本。太宗突然下旨,急召章太子回京,當今聖上,也就是當時的六皇子便代兄長守城。太子不知何故留下了太子妃在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