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色大變,語氣冰冷地道:“母後年紀大了,不懂小輩的心思。此事還是朕來做主吧。”
說罷,甩袖離去。
其實到這時候,皇帝已經拿定主意明日就下旨成全薛清茵和宣王了。
很少有人知道,皇帝與太後並不親密。
太後太過回護宣王,回護到讓梁德帝都惱火了起來。
他心道,朕才是對宣王最好的那個人!
朕這就成全他!
雖然薛清茵出身不夠,但未必不能從其它地方抬一抬,也就不必給盧家留麵子了!
梁德帝回到太和殿中,立即命人去傳宣王入宮。
宣王並沒有讓他等上太久。
“父皇。”宣王走到他跟前躬身見禮。
“何必多禮?”梁德帝露出了一些笑容,隨即他長歎一聲,道:“長熠,朕最信得過的人,還是隻有你啊。”
長熠是宣王的表字。
梁德帝為他起的。因他性情冷酷,便希望他生命中能擁有長久的光明。
聽見梁德帝這話,宣王也並未露出感動之色,隻問:“何人惹怒了父皇?”
梁德帝知他脾氣,見他這般模樣也不覺得奇怪。
梁德帝道:“那盧家……實在是識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不願將女兒嫁給你。”
宣王語氣平靜:“所以兒臣一開始就不想娶盧氏女。父皇倒也不必為此事發怒。兒臣多數時候都身在軍中。盧家舍不得女兒跟著兒臣吃苦,也是人之常情。”
梁德帝無奈道:“那位薛姑娘便能跟著你吃苦了嗎?”
宣王麵無表情:“至少兩情相悅。這份喜歡難得。”
“喜歡難得,喜歡難得……”梁德帝喃喃念了兩遍,沉聲道:“好罷,明日朕就下旨,也省得再生變數。”
能叫皇帝說出這話,宣王便知事情是塵埃落定了。
至此不論太後再說什麼,都無法動搖結果。
“隻是正妃之位依舊要留出來,若將來有一日你改變了心意……你要知道,朕希望你的妻子是一個能幫得上你的賢內助。”
“隻一個位子,留不留倒無妨,但正如先前兒臣所說,兒臣府上再容不下第二個女子了。”宣王頓了下,緊跟著道:“昨日太後還和兒臣提起馮氏的姑娘……”
皇帝聽到這裏,臉色驟變,立即道:“你放心,你既然喜歡薛姑娘喜歡得緊,朕也不會閑著沒事再往你府上塞人。太後也是一樣。”
所謂馮氏女,便是太後娘家的女兒。
皇帝心頭冷笑。
朕要將盧書儀指給他,他都不肯呢。哪裏還輪得到馮家的女兒?
“陛下,魏王殿下求見。”小太監站在門外垂首通報。
一下便將皇帝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梁德帝有些頭疼。
他看了看宣王,甚至還有些心虛。
“叫那混賬滾進來。”梁德帝沉聲道。
魏王進門便往皇帝跟前一跪,道:“兒臣將自己與薛家姑娘那定情信物帶來了,願呈給父皇驗看。求父皇全了兒臣一片癡心吧!”
皇帝的臉色非常難看:“那薛姑娘馬上便是你兄長的側妃,你在此地說什麼胡話?”
若說前一日,魏王心思還有些搖擺。
但如今柳月蓉都那個樣子了。
魏王頓時堅定起來,非要把薛清茵搶到手不可!
隻見他從懷中抽出一物,是一方汗巾子。
想到那日薛清茵說的話,宣王心下覺得有些好笑。
他這又是上哪裏找的?
隻見魏王當做寶貝一般,小心翼翼地呈到了皇帝的跟前。
皇帝氣得一腳踹在他的胸口:“詩書經文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魏王被踹了個仰倒。
他怎麼也想不到今日皇帝為何這麼大的怒火。
他哪兒知道,皇帝今日先是叫何吉點起了心頭的火,後來又被太後氣得不輕。如今再看他,那更是怎麼看都不順眼了。
“父皇……”魏王痛呼一聲。
此時旁邊的內侍眼尖,突地指著那汗巾子道:“陛下,這上頭怎麼繡的一個‘儀’字?”
魏王一怔:“什麼儀字?”
這東西是剛從薛家拿到的。
先前那件不見了!好在他府上管家又去“買”了新的來。
他都還沒捂熱,便匆匆進宮來了,哪裏來得及細看?
一旁的宣王蜷了下手指,眸光冰冷。
是誰從中做的手腳?
在此時反倒顯得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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