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現在我教你戰場生存的最後一課。”達尼爾知道這小子靠不住,每當有隊友跟在他身邊時,他總會失去主見默然的執行命令。
真正的戰士不應該是這樣,這小子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可戰場形勢卻不給人學習的機會,他將步槍戳進地裏讓伊凡用胳肢窩死死夾住,然後將自己小腿上的紗布全部拆了下來,一股腦塞進男孩兒的領子裏。
伊凡剛想說什麼便被達尼爾一個眼神製止,他將男孩兒的帽子摘下來,俯身說道:“記住,死人不會說話,更不會動。”狹窄的塹壕裏藏不了太多了,男人拖著血流不止的傷腿往交通壕的另一側爬去。
馬克沁嘶吼的聲音不知何時停歇,灰蒙蒙的天空中閃過一道刺眼的火光,戰鬥結束了……白匪戰士們歡呼著從陣地上跑過,幾雙大腳踩過伊凡的身子他沒有任何反應。
他人沒死,心卻快要死掉。
這短短的半天他經曆太多生死離別,一個班的兄弟們不是受傷離開前線,就是在戰鬥中與敵人同歸於盡,曾經的逃兵,現在的班長也為了掩護他生死無蹤。
全連手風琴拉的最好聽的霍爾克奏響生命中最後的曲子,沒有選上的狙擊手的瓦羅茨基倒在冰冷的泥土裏,與這片深愛的土地融為一體。
自己呢,那自己窩在這裏裝死又算什麼,極致的自我毀滅的欲望從心底升起,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他掙紮的站起身就要爬出塹壕。
兩個白匪士兵從他身旁路過,笑嘻嘻的將他攙扶起來,“兄弟你沒事吧,這下我們總算勝利了,陣地上僅存的4個紅軍已經全部消滅,真是難以想象,就這幾人居然能打退我們兩個連的進攻。”
“要是所有紅軍都這樣,我們幹脆不要打仗,老老實實回家務農算了。”另一人十分慶幸的笑著,至少他們再次活過一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紅軍被全部消滅了?”伊凡呆呆的看著自己握槍的右手,那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對了,達尼爾帶走了自己的軍帽,這年頭的佘佩托夫卡沒有能力為部隊全員換裝,紅軍士兵們穿著的軍服和白軍沒有兩樣,基本都是沙俄時代留下來的舊軍裝,唯一區分就是帽子上的紅星。
原來這就是他帶走自己軍帽的原因,隻希望他不要出事……
日頭落下一半,丁丁當當的響聲再次從南邊的鐵路沿線傳來,幾十個士兵在工程師的指揮下繼續維修鐵路,隻要幹掉工程師,敵人就沒有辦法繼續工作了吧。
伊凡抿抿嘴,沉默著朝那頭走去,身後兩人奇怪的問他:“兄弟,你去那頭做什麼?”
“歸隊!”
冷漠的話音剛落下,東邊的火車沿線便爆發出激烈的槍炮聲,穿著同樣軍裝的士兵們互相廝殺,這讓正準備發起決絕攻擊的伊凡愣住了。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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