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懵懂之年(1 / 2)

第一章回家2011年的冬天大雪紛飛.我簡單打包行理趕上零晨六點從大理飛往武漢的飛機,趕在年前回家陪父母過年。這一路失魂落魄.老邱依然沒和我聯係。大年前一天到家,父母歡天喜地,母親早早就做好了我喜歡吃的豬肚子,父親在機場接我。他老了,那些白發越漸頻繁。父親見到我的那一刻眼裏都苞著淚花。他接過行理就開始對我噓寒問暖。我竟跑到他懷裏孩子般大哭起來,大概是因為太想家,或者是因為終於找到了一個溫暖如春的地方。那些年的委屈和不快如雨浸瀉甘暢淋漓。到家已經半夜,母親還忙在一線。我進臥室換了鞋,母親已將熱氣騰騰的飯菜放到了跟前。我抬頭看她,她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牌。。。。說起母親,她也真是不容易,二十歲嫁給我爸,我爸那時應該算是個小知青。二十一歲生了我,還是難產。聽說那時我剛出生就有六斤多。母親生下我就沒再工作。那時我們家還很窮。父親有四弟兄,我父親是最小的一個,也是最有文化的。我小時候體弱多病,父親又長期不在身邊,母親常說是她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從我記事起,父親就轉為當地政府正式官員,家裏也漸漸的寬裕起來。等我長大成人之後,母親就一直在吃各種藥。其間還做過一次**切除手術,因此無法再生育。因為術後沒有及時起來走動,至今大腸還有些粘連。最近又說胸部不舒服,去醫院檢查說是Ru房囊腫,在我和我爸的遊說下,又做了一邊Ru房吸透。她總說是因為生了我才落下這麼多病根。這幾十年,真的委屈她了。所以無論她做什麼,我都不會埋怨她,並告訴自己這是理所當然的。她是因為生我才會這樣的。我叫胡靈。我愛我父親,我愛我母親,而且我很願意相信我是我父親前世的情人。因為他的愛從來就不會少。無論我是對或者是錯。我很早熟,母親說我三歲就自己一個房間睡覺,一歲六個月就會叫人和走路。於是我祖奶奶說我將來命苦,因為醒事太早加上我有一雙斷掌的手。其實我挺信命的,隻是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心。我喜歡獨來獨往,喜歡隨意的生活.現在一家汽車公司做售後工作.命裏說我這一輩子都會有貴人相助。所以我生活的很樂觀。早上被一竄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柔柔晰鬆的眼睛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出現在眼前。嚇得我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完了完了,今天是3號,每月我最討厭的日子。。。我輕輕的按下電話:“喂,高經理啊”。還沒等我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嘶心裂肺的吼叫聲:“胡靈,你還不給我起來,都幾點了?我交待的事情你做完了嗎?今天是上麵統計的最後一天,你不會是還在睡覺吧”。沒等他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我慌亂的掀開被子,神速洗漱完,開著我的小馬一路狂飆。王府井路段車輛開始排起了長龍。我搖下窗伸出頭往外探了探,再看看時間,還好來的及。回到車裏點燃一支煙,靜靜的等待著龜速前進。彈指間眼神定格在一間藝術品店裏。突然我想起了老邱.在那麼不經意的一個早上。08年8月我隻身從老家來到這個城市。開始重操舊業。燈紅酒綠的夜晚穿梭在各娛樂場所,接觸到的高到政府官員,低到地皮流氓,我稱我們這種職業叫下職業中間人。從18歲起,我就在為自己做決定,並對自己做的決定付起責任。那時候我還在老家,阿B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在中華街的一條小巷子裏販賣毒品。起初隻是為了掙錢,後來,我發現這些吸食毒品的老板地皮們可能還需要一個可信任又善解人意的導盲人,所謂導盲人乃不問,不聽,不言者,又可替代他們的雙手,幫他們點燃飄飄欲火,讓他們可以無憂無慮的吸食,暢所欲言的遊走在煙霧繚繞的幻境裏。我就是那個導盲人。按小時以百計算。這樣的買賣對我而言實在是太輕而易舉。因為從小到大,我學壞的總是比學好的有造詣。漸漸的,我從最初的導盲人變成了媽咪,後來還帶起了小弟。兩年後在這個圈裏也有了自己的老大,附近一帶都稱呼我一姐。老大姓袁,是政府官員,據說還是大有來頭。或許是因為我人小鬼大,做事還算機靈,或許是因為我在那種環境下懂得怎麼生存,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在我們窩居的一家三星級賓館。他很高大,穿著一件米灰色的風衣,五官很清晰,說話有力。看起來幹幹淨淨四十出門的男人。周圍的人全對他點頭哈腰的。阿B接過他的外套,對我說叫袁大哥,我看著他,很自然的叫了聲:袁大。你叫什麼?他說。他的聲音很有磁性。我聳聳肩衝他說:“胡靈”。“你是和阿B一起的?都做些什麼?”他又說。“隻要是能掙錢的,什麼都做咯”。我笑了笑說。“以後你就跟我吧,我身邊正缺個女人”。他說著坐了下來。他說話的方式似乎是一種命令。我無法拒絕隻好服從。還驚魂未定,他指著我旁邊正在飄飄欲仙的鋼子說:“你昨天把許強砍了”?鋼子忙蹲下來說:“老大,那小子實在太猖狂了。前幾天帶著十幾個兄弟把我們廠子給砸了。沒把他砍死已經算是給足他麵子了”。袁哥抖了抖手上的煙說::“你過來”。鋼子得意的揍到了袁哥跟前。隻聽“啪”的一聲,鋼子的嘴角瞬間滲出了血。大家都驚呆了。我看著姓袁的大哥沒有作聲又用餘光掃了一眼鋼子。隻見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沒有說話。“先拿著這筆錢,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陣吧”。說著袁大從上衣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我估摸著,大概也有個兩三萬吧。鋼子說:“對不起,老大,我知道了”。然後收起桌上的錢,帶著兩個兄弟奪門而去。可能也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到了,我低著頭。袁大站起來,取過衣服往外走。突然停下來指著我說:“你跟我來”。我開始覺得緊張。因為大家都說這個袁老大有猜不透的心思。他要我做什麼?他會不會把我怎麼樣?心裏沒個底,也隻能跟著他去。他帶我到賓館樓上。打開一間房門。背對著我說:“進來把門關上”。我故作冷靜,關門的那一刹那手心裏全是汗。房間是總統套房大得顯得有點人心惶惶。他脫掉外套,掛在衣櫃裏。拿著水壺到洗水間接好水。我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大越顯得惶恐,越安靜越顯得不和諧。我一般把這種見慣不怪的情形判定為暴風雨來前的寧靜。這些道上的大哥沒一個是我可以惹的起的。隻是這回讓我給趕上了。“坐吧”。他說。他態度一下變得溫和起來。我靠窗坐了下來。看看外麵,這跳下去不死也得半身不髓。於是徹底打消了我跳樓的準備。隻好看著他。這樣看他,心裏反倒平靜了。他拿過包包丟了一包麻包,對我說:“吃吧”。“我從不吃這個的。不過,你要是吃的話,我可以幫你。”我說。他不說話,不慌不忙的換了鞋,到洗手間拿了條浴巾,脫掉身上的衣服褲子。然後一絲不掉的從我身邊直接進到洗水間。聽到洗浴的水聲我越發覺得緊張,連阿B都那麼聽他的話,想必他定是心狠手辣。站著窗外,越發弄不清楚這個男人。他不會是要和我上床吧。雖然我是媽咪,但我也從來沒有自己工作過。越想越覺得可怕。我不停的環顧四周。趁他洗澡的空當,我打開門準備跑掉,邁出去一步又收了回來,我要是這樣走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那我以後怎麼在這一帶混呢?於是又悄悄的關上了門。想奪門而出,卻又沒有鋼子那股脾氣。阿B以前就跟我說過,這個圈子裏,隻要想弄誰,沒有誰可以躲得過。這樣想來,我便也沉住了氣。大不了被強奸。錢我沒有,人也沒有。這樣想來,我也隻有認命了。想著想著,他就出來了。全身隻裹了條浴巾,他的皮膚很白。“你不去洗?”他定定的看著我。好像按照他的流程我應該這樣做。“額,額,我回家洗就可以了”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他不語,不過明顯有些不高興。我索興站了起來“好吧”我說。這樣至少可以拖住點時間,說不定剛子他們會來救我。我這樣想著。到洗水間,打開水龍頭發著呆。因為不清楚狀況,所以也不知道洗了多久。一轉身,他靠在門外看著我。我啊的一聲立馬拉上窗簾。他說:“身材還不錯”。然後我聽到了他離開的腳步聲。裹好浴巾,壯著膽我還是走了出來。但當時的表情肯定級度尷尬。心裏想著,完了,這次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