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郵輪的最高處,在那昏暗的甲板最高處,站著金發的青年,舉著透明的高腳杯.豔麗而鮮紅的液體輕輕晃動,顯得優雅而高貴,俯視著甲板上迷醉的人群,露出輕蔑的微笑.
昆玉拉著克裏斯的手溜進大廳,滿是華服飲宴的人群讓兩人顯得顯眼無比,昆玉立刻閃進陰影.
而克裏斯還沉浸在昆玉剛才的表現裏不能自拔:”你你你你……怎麼做到的?!”
“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昆玉平複混亂的呼吸,長時間的逃跑令他殘缺的心髒不堪重負。
“究竟怎麼做到的!你……是魔法師?”克裏斯壓低聲音問。
昆玉別過頭看著依舊飲宴的人群:“一定要…逃掉,怎麼能隻做到這個程度!”
“你是魔法師啊,啊啊,能力是殘缺的麼?不能長時間發動?”克裏斯卻像是有問不完的問題,根本不給昆玉喘息的機會。
“克裏斯,我們分開逃。”沒等克裏斯反對,昆玉已經閃身走遠,消失在昏暗的角落裏。
“哎哎!!!”克裏斯生氣的跺腳,一個不小心,這個小子就逃掉了。“等我找到你……”
昆玉捂著嘴強忍著口中強烈的血腥氣味,扶著欄杆低頭往前走。
“我們在您的收容艙中找到了這個。”洛林揚揚手中的照片:一艘不起眼的小艇倉促地停在艙裏。
卡雷洛斯瞥了蘭尼一眼,蘭尼歉疚地躬身。
“我並不知道這艘小艇怎麼會在這裏,也沒有邀請它,如果您可以找到它調皮的主人,請將他帶走吧,不要讓我的客人們因此掃興。”卡雷洛斯衝蘭尼抬抬手。微微一笑,“如果您有時間,請一定留下來,漢普郡的勃艮第絕對會令您沉醉。”
洛林冷硬地扯扯嘴角:“如果那時您還有這個心情,我一定奉陪。”
“沒有什麼能破壞我對美好夜晚的深愛,所有的罪惡,所有的欲望,都會掩埋在這裏,隻有歡樂長久駐連。”卡雷洛斯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笑意神秘而隱晦。
“但願如此吧,盡管我從來不是一個好客人。”洛林收起相片,衝身後的海關士兵揮手示意。十幾個士兵訓練有素地展開搜查,甲板上的達官貴人們吃驚的看著驀然出現的士兵,有的輕蔑地笑,有的迷惘駐足,有的慌了手腳,卡雷洛斯微笑著欣賞這幅眾生百像,突然覺得這個夜晚還不至於那麼糟糕。
卡雷洛斯閑閑地坐下,身邊的蘭尼立刻躬身低聲道:“主人,他們的動作太快,我們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趕到收容艙,他們本來就是看準了收容艙直接奔著去的。”
“我養你們有什麼用啊?”卡雷微微一笑,“沒有下一次。”
“Yes,my
lord。”蘭尼再次躬身低聲道。
“那個搗亂的家夥呢?”卡雷啜飲了一口鮮紅的酒液。
“沒有找到。”
卡雷蹙眉問道:“這算第二次失望麼?”正要發怒,卻瞥見一個纖瘦的少年,低著頭在甲板的邊緣快速走著,像是在逃避著什麼。他有著亞洲人的漂亮的神秘墨瞳,黑色的頭發淩亂地散著,嘴角確是一片堅毅。
“你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卡雷扔下酒杯,站起身子,卻沒有注意到看到那個少年的不隻是他。
他含笑走近少年,拉住他的袖子。
少年嚇了一跳,猛然回身,微長的劉海劃破夜色,夏蟬一樣敏感而脆弱的眼眸。
“終於……”另一個聲音在少年的右手邊出現。同時抓住少年的手,然後是手銬“哢”地上鎖聲。
“你逃不掉了。”洛林笑道。
卡雷的眼神透露出莫名的興奮。
“我以越關罪,拒捕罪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你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昆玉看著洛林的眼睛滿是憎恨,猛地一擰身子想要逃跑卻被一個力量帶進懷裏。
洛林吃驚的看著麵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