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落葉覆蓋著的泥濘小路上,斑駁的樹蔭下映照出兩道纖細的身影,看身形那是兩個少女無異,隻是她們的腳步看上去有些匆忙。
腳上錦緞的鞋麵沾染了汙泥,裙擺衣袂也因為沾染了泥土和腐葉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一路上兩人沒說一句話,走在前麵的那個少女一臉的嚴肅。
她們穿過泥濘的小路,大約一刻鍾之後兩人走出了林子。
其中一個青衫少女停住腳步,站在林子的邊緣,看著一湖相隔的圍牆。
“小姐?”
鳳蘼蕪沒有回答侍女的問話,毫不遲疑的繼續往前走。
湖麵上橫跨著一座石拱橋,青石板的橋麵上清晰可見凹凸不平的人為碾壓的痕跡,這是一座上了年份的石橋。
鳳蘼蕪是第一次走上這座橋,但她沒有心思欣賞沿途的風景,因為她有更著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刻鍾前她剛得知小弟被住在半山腰湖對麵那個大宅子裏的人給抓走了,爹去要人,還被人給打了。
她才認親回來沒幾日,家裏就遭遇這樣的事情。
那座院子她昨天和弟弟他們上山的時候,隱約看到過,當時弟弟們還告訴她,不要靠近那裏,那裏住的人很厲害,不是他們得罪起的。
怎麼今天小弟就被他們給抓走了?
鳳蘼蕪越過石橋,已經快到那個院子的門口了。
那是一座以磚、木、石為主要建築材料的莊園,青磚黛瓦,鱗次櫛比,散落在山林之間,遙遙望過去隻見白牆青瓦,層層疊疊,跌宕起伏,錯落有致。
看上去有些像曾經她見過的徽派建築,隻是眼前的莊園更加的精美和大氣。
能在這深山裏見如此大的一個莊園,想必莊園的主人是有些身份的。
“可知道這別院的主人是誰?”
“小姐,別院的主人暫時還不知道是誰,隻是聽村裏人說,是個身有殘疾的貴公子。沒人知道他是來自哪裏,隻是知道他已經在這裏住了差不多三年了。”
紫草低著頭,有些慚愧的回答。
她知道這樣的事情代表著什麼,他們都查不到的人,那說明對方的身份不一般。
“殘疾的貴公子?這附近有不少來自都城權貴人家的莊子,而且這青山的環境也不差,如果有人看上這裏,建一座莊園修養也不奇怪。”
她記得都城裏是有那麼一位很有名的殘疾貴公子。
如果真是那位,確實是足以被稱為“貴公子”。
“隻是小行怎麼會在這裏?他昨天還在告訴我不要靠近這裏,他自己又怎麼會來這裏?”
這點是鳳蘼蕪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地方,小弟雖然才五六歲,但是確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到這裏的,然後就被人給抓走了。
而且這個院子昨天弟弟們,還有村中其他的孩子可是談之色變,想必也是家裏再三叮囑過不能靠近的地方,今天為什麼就忘記了呢?.伍2⓪.С○м҈
“小姐,我剛才聽人說了一句……村子裏有孩子說自己聽到行少爺說要來這邊抓魚,說是這裏的魚更大、更好抓。”
紫草沒說的是,行少爺說抓魚給大姐吃,這樣大姐就不會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