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自小開始有記憶的時候,莫小咻就一直生活在了我身邊。我是出生在春天即將完結的五月,陽光暖得足夠怡人,媽媽說我是在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跑來的這個世界,而莫小咻是在一月,那時寒冬,這座內陸城市真下著大雪,她是在午夜十二點在醫院裏哭聲嘹亮的出生的。也許是聽了這些,所以稍大點我就覺得莫小咻是個骨子裏寒冷的人,她偶爾沉默的時候讓我都覺得難以靠近,她甚至比我早熟很多,我不是指情竇初開這些,而是她處理事情或麵對生活時那種鎮定,比方說四年紀的時候我們倆數學都沒及格,我不敢把試卷拿給爸媽簽名,便聽莫小咻的慫恿各自模仿對方家長的字跡簽了名,那時那麼幼稚的筆跡當然是一到老師那就漏了餡,我倆被老師喊到辦公室裏麵壁思過,我在旁邊哭哭涕涕的,莫小咻在旁邊吼我,“哭什麼哭,現在哭有用嗎?給我安靜點!呆會跟老師好好認個錯,爭取寬大處理,別讓爸媽知道就好了!”我一下就愣到了那裏,一口氣噎那裏愣沒敢哭出來,我真被她給震撼到了,心裏頓時對她生出了崇拜之情。雖然那件事最後我們還是被請了家長,並且回家都挨了一頓打。
因為身邊有個小大人的緣故,我漸漸被莫小咻“寵”成了“放開膽子去闖禍,闖出大禍了就往莫小咻身後躲。”的性格,而這次卻是莫小咻帶著一臉的傷靠在了我的肩上,我支開上前詢問情況的爸媽,把她帶進了房間裏,關上房門後她就抱住我哭了起來,眼淚鼻涕蹭的我一肩膀,我拍著她的背顯得很無措,我突然很想知道在過去的時光裏,我每次這樣抱著她大哭大鬧的時候她是如何做到氣定神閑的安慰我,並讓我安靜下來的。我小心的問她,“是工作受委屈了嗎?你的臉怎麼回事?”她搖頭,抬起臉看我,看著她我一點都不相信什麼女孩哭起來“梨花帶雨似的”這樣的說法了,連她原本那麼美麗的臉此時也皺在了一起像一枚核。我遞紙巾給她,她擦了臉想了一會,笑了起來,問我:“剛才我那樣肯定很醜吧?”然後她用手捂住的臉,歎口氣,“這巴掌打得真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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