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痕向來雷厲風行,在他拋下這句話後,立刻展開了進一步的細節調查行動,很快得出結論——此次事件是為了對付沐櫻新開的娛樂公司。
蕭痕對沐櫻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一開始有過誤會不打不相識,後來去醫院的路上和她聊了很多,逐漸了解了現階段沐櫻的一個處境。
“是的,沐櫻想和我們合作,打開在w市的局麵。”蕭痕站在蕭家燈光幽暗的書房正中央,垂眸謙卑地說道,“據我所知,有些人把穆楓的死算在了她的頭上。”
蕭老爺子重重地冷哼一聲,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價值不菲的花瓶和瓷器都顫了幾顫:“穆威好大的膽子,動我們蕭家未來的兒媳婦,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省委有人又怎樣,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去坐冷板凳!”
蕭痕的睫毛微不可見地動了動,臉上卻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寧家的那位最近和沐櫻走得很近,四家孤兒院的投資人是沐櫻,接下來怎麼做?”
“我們子鈺正在沐總的劇組裏拍戲,近水樓台先得月,寧家小子和時家小子就走著瞧吧。”蕭老爺子拈了拈佛珠,皺了下眉,他的頭發和胡須都花白了,沒有一絲染過黑色的痕跡,雙目依然炯炯有神,寬闊的方臉和堅毅的下巴予人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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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擇打了個噴嚏,他現在的心情很愉快,他以個人名義在帝都新建的四家孤兒院項目運轉的不錯,下一步計劃也已想好了,當然這些多虧了沐櫻,他昨日親自去呱泰醫院視察過工作,親自投資了5000萬資金進去,作為禮尚往來。
未來的華國,大健康和醫療行業還是很有前景的——當然這些都是內部消息。
如今的寧擇無形之間把自己的利益和沐櫻的利益綁在了同一條船上,而他自己對這些事後知後覺,他雖在軍中頗有威望,家族勢力也是帝都四大家族中穩居第一的,經商的頭腦卻不如路銘笙。
簡單來說就是,管理底下的軍人有一套,但和精明的商人打交道還是略遜一籌。
寧擇剛在商界初露頭角,本打算小做幾筆生意,就得到了一個令他氣憤的消息——w市有人想搞垮沐櫻的產業。
在寧擇和沐櫻沒有產生利益交集之前,這些事他完全可以無動於衷,但現在不行了。
寧擇看完信息,眼神也冷了下去,招了招手,叫來身邊隨時待命的秘書,向他下達了命令。無論是誰,招惹沐櫻也就是招惹他寧擇,要用資本的力量和軍方的力量施壓過去。
可憐的穆威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穆楓被害案至今沒有鎖定具體嫌疑人,而穆楓又是在沐櫻的後備箱殞命的,穆威便把仇恨全部轉移到了沐櫻身上,在他看來,沐櫻與這起事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在大飯店剛用完晚餐,和手底下廳長的兒子黎峰一起講了會兒沐櫻的壞話,正安排著下一步的計劃,冷不丁收到了一個來自熟悉號碼的電話,立刻畢恭畢敬地接通:“您好……”
沒多久穆威的冷汗就冒了出來,他緊張地握緊了話筒:“什麼?這不可能……不是我……好的,我知道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掛斷電話,穆威從眼鏡盒裏掏出紙巾,擦拭了鏡片後,小聲地咒罵了一句,麵色如土。
來自帝都的兩股阻力,顯然是為了一個目的而來,他動了不該碰的蛋糕。
穆威再不能領悟上麵那位的意圖,就是缺乏政治智慧了。
再不服氣,穆威也隻能暫時擱置那個計劃,咬牙切齒了一陣子後,決定把手伸向那片不為人知的灰色領域,是的,他隻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