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嘯虎見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揮了手道:“夜深了,去歇著吧。”
“是,女兒告辭。”夏英林起身,帶了丫鬟退了下去。
夏嘯虎再坐了會子,起身道,“天不早了,你也好生休息吧,今兒我去婉娘屋裏歇息。”
方氏起身,福了福身,恭送著安慶候離開。
直到屋子裏完全的靜下來,方氏才任由眼裏含了一夜的淚,緩緩而出。死死的揪了手裏的帕子,恨恨的道:“他怎麼可以這樣,英林是個女孩兒家,他怎麼可以這般讓英林去做那下賤之事。”
菊香歎了口氣,上前輕聲勸道:“夫人,不早了,歇著吧。”
方氏搖頭,站起身在屋子裏來回的踱著步子,“不,不能讓英林這麼做。”
“去,去小姐那。”方氏對著菊香連連道。
一夜喧囂,一夜驚夢。
王梓淇在天才剛亮時,喊了金珠進來侍候梳洗。
金珠一邊梳著王梓淇烏黑溜滑的發,一邊輕聲道:“不知道昨兒個夜裏,那邊怎麼樣了?”
王梓淇看著銅鏡中金珠帶著諷笑的臉,訝然道:“這一大早,笑得這麼詭異,怎麼了?”
金珠微微的低了身,在王梓淇耳邊道,“那帕子,你說它側妃怎麼呈?”
王梓淇臉色一僵,是啊,落紅帕,即非完壁何來落紅?想了想,便釋然道:“等會兒就知道了,伯爺和夫人都起來了嗎?”
“聽香派去的小丫頭說,伯爺和夫人已經在準備起床了,我們這邊得快點。”
“那成,你隨意梳個發式,今兒唱主角的不是我。”
金珠點了點頭,雖是這麼說,可還是在最快的時間裏替王梓淇挽了高高的美人髻,又在那發髻上插了一支晶瑩剔透的羊脂玉簪。一側絲竹已經將昨夜裏便選好的衣衫取了出來,侍候著王梓淇換衣。
“世子妃,雁姨娘,香姨娘,顏姨娘來問安了。”聽香打起簾子進來回道。
“讓她們進來吧。”王梓淇在臉上撲了層淡淡的胭脂,轉身走出內室,在小壁間裏坐下,小丫頭將沏好的茶遞了上來。
門簾一撩,世子的那些侍妾便款款而入,當先之人便是望族嫡女,落雁,其後是商戶女,挽香,再其次是伯爺夫人賞世子的玉顏。眾人臉上都撲了一層厚厚的脂粉,眉眼之下雖極力掩飾,卻仍有淡淡的青鬱之色。王梓淇不動聲色的將眾人臉色看了個遍,暗道,看來昨夜這俯裏便沒幾個人睡好。
“妾等見過世子妃。”落雁領頭便欲跪下磕頭問安。
“免了吧,你們來了正好,省得我讓人去叫你們,都隨我去敬勝軒給伯爺和夫人請安,再為側妃奉茶吧。”
落雁抿了抿唇角,微微的撩了眼看王梓淇,她就不信,昨兒夜裏世子妃能睡好。隻是抬眼看去時,卻見王梓淇神清氣爽,竟似昨夜一夜好夢。不由得怔了怔。與此同時,挽香與玉顏也是怔愣不堪。但隨後,眾人便想通了,不論怎麼說,她王梓淇是正妃,世子就是再納一個側妃又如何?但轉而眾人心裏又一喜,往常世子不讓她們誕下子嗣,難不成新來的側妃也不準?於是乎,三人便在那一刻,達成了共同的想法,靜候好戲!